第12章 救助孕婦

如今的形勢,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母看了林子舒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安撫似的說:“能和長公主一塊賞花,是我們母女的榮幸。睿兒,你讓人收拾好東西,在此處等著吧,我們去陪長公主賞賞茶花就回來。”

林子睿擔憂的點點頭,看著她們離去,心情有些沉重。

林子舒回頭笑著對青煙和青蘿說道:“青煙你留下幫三哥收拾行李,青蕊跟著我服侍母親吧。”青蕊聽了,雙手緊了緊,快步跟了上去。

三個人隨著那些宮人一路前往西跨院,西跨院明顯是給客人休息的地方,佈置的很是雅緻清幽。寬堂明亮的客廳裡,或坐或站的有十幾個人,都是女眷,好像都是應邀前來的。

他們的臉上都閃過一抹驚恐,都強裝鎮定的呆在那裡。有的看衣衣著是官家夫人,有的像是商婦,有的則是貧苦的農婦。客廳裡很是安靜,個個噤若寒蟬,六個宮裝侍者分散在門口兩邊。

林子舒直覺事情不簡單,說是賞茶花,這西跨院裡明明沒有茶花,還有一點就是長公主也不在。讓他們前來,明顯是有什麼目的。

林子舒他們剛站到門口,就有一個婦人,小心的走過來施禮道:“想必您就是林夫人吧。我家夫君是翰林院編纂,夫家姓羅”。

林母笑著托起她的手笑道:“原來是羅夫人啊,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你 ,真是太巧了。”

羅夫人也高興地點點頭,看了一眼那些宮人,把他們拉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小聲地說:“長公主和清河郡主都去見慧遠大師了,現在又把我們困在這裡也不知道有什麼目的。會不會把我們都殺了?”

林母聽了,眼神一縮,不確定的說道:“應該不會吧,長公主就算地位再高,也不至於草菅人命吧,況且又是這麼多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惶恐不安起來。

林子舒篤定的搖了搖頭,說道:“肯定不會。長公主素來溫和慈善,賢名在外,不是狠毒殘暴之人。就算要殺我們,也不會在這佛門聖地殺人。她既然不出現,肯定是有事耽誤了,我們耐心等著便是。”

林母和羅夫人聽了林子舒的話,表情逐漸平靜下來,耐心的坐下等待。羅夫人心裡詫異,只知道這個林小姐一直身體不好,有常年養在鄉下,以為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嬌小姐,沒想到如此的聰慧異常,讓人心生好感。

此刻,林子舒的目光落在了靠窗坐著的孕婦身上,這孕婦個子不高,長的很是富態,肚子高高隆起,感覺快要生了似的。此刻這孕婦臉色蒼白,眼角掛著淚痕,身體在止不住的打顫,像是受了驚嚇。

服侍孕婦的丫鬟注意到自家夫人的異常,立刻緊張的問道:“夫人,夫人,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都紛紛聚攏過來,擔心的看著他們。

為首的宮裝女子翠巒也走過來,看著正在冒冷汗的圓臉孕婦也嚇了一跳,立刻轉身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快把她扶到榻上去,讓人去問問寺裡可有懂醫理的僧人。”長公主只是讓請人賞花,有沒有說要做什麼,要有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擔待不起。

“哎呀,她流血了。”

剛才她坐在,眾人都沒有看清。躺下以後,身上的血跡已經把底褲都燃紅了,看起來很是嚇人。

“是啊,是啊,快去問問大夫來了沒有?”

“不會是要流產了吧?”

周圍的人都小聲議論著,這孕婦聽了,一下子更緊張了,自己出嫁三年多了還沒有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懷孕,要是流產的話,自己該怎麼跟夫君和婆婆交代。想到這裡,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哭了一會,祈求的看著翠巒道:“姑姑,求你幫我找找大夫吧,我成婚三年多才有了這個孩子,我不可以流產的,嗚嗚。”

翠巒聽了,也有些慌張,寬慰道:“你先彆著急,再等一下。我讓人去問了,很快就回來了。”說完,又對身邊的另一個小宮人說道:“小靈,你快讓人去山下去請個大夫來”

孕婦聞言,眼睛亮了亮,激動地抓著丫鬟的手說道:“你快讓人備好車馬,我們這就走,我們回府去找府醫,他醫術很好,應該可以幫我保胎的。”

丫鬟聞言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說道:“好的,夫人,奴婢這就去叫人來抬你。”說完連滾帶爬的就跑了出去。

林子舒搖了搖頭,走過去對那個夫人說道:“這位夫人,你太過緊張了,這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放心吧,在這寺裡有佛祖保佑您們,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騷動的人群因為林子舒的話語,安靜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林子舒身上,見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都不以為意。

翠巒看了林子舒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神色有些焦急的看向門外。

林母皺了皺眉,拉了一把林子舒,小聲地說道:“你這孩子,還是不要添亂了。你看過幾本醫書,不代表你懂醫書,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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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只是勸這個夫人不要太緊張而已,怎麼是添亂呢。”林子舒對林母無奈的說道。人說醫者仁心,自己也是忍不住才開口的。

一個宮女急匆匆的走過來,彙報說:“啟稟姑姑,問過主持了,寺裡只有一個會粗淺藥理的僧人,根本沒有人懂醫術。”

那個孕婦,聽了眼神透著絕望,看到林子舒,掙扎著說道:“這位小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和我的孩子,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的,求求你。”

林子舒詫異的看著這個微胖的夫人,好奇的問道:“你怎麼那麼肯定我可以救你,要是我也不懂醫術怎麼辦?”

胖孕婦目光緊緊的盯著林子舒的眼睛虛弱的說道:“人的眼睛不會騙人的,你看到這個樣子沒有害怕,只有......只有不忍。還有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味,是常年沉浸在藥草中才有的味道。”

林子舒意外的看著這婦人,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機敏,笑著道:“不錯,夫人既然信我,我就當盡力才是。”說完,臉上充滿了自信,全身散發出可以掌控一切的光芒和自信。林母呆了呆,以為自家女兒只是跟著那位看了點醫術而已,沒想到也學會了醫術。

翠巒看著林子舒不可置信的問道:“就憑你?一個小丫頭竟然懂醫術?騙人的吧。”說完又對床上的孕婦說道:"這位夫人,我們已經幫你去叫大夫了,你卻讓一個小丫頭幫你治病,萬一出了什麼事,可要你自己承擔,跟我們公主府沒有關係。正經的大夫你不相信,卻要相信一個小丫頭,我看你是腦袋昏了頭了吧。”

夫人看著翠巒說道:“姑姑大可放心,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請了這位姑娘幫我醫治,就會承擔治不好的後果,不會賴上你們的,”

翠巒聽了很是生氣,嘲諷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管了。路是自己走了,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吧。”說完,站在一邊,雙手環抱,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林子舒看了林母一眼,點了點頭,就走到婦人身邊拿起手給她診脈,,過了一會,又把了把另一隻手,溫柔的說道:“夫人是受了驚嚇,再加上昨天吃了寒涼之物,有些滑胎而已。不過不嚴重,我幫你針灸一下,再吃幾服藥就好了。”說完從自己的荷包裡拿出幾個金針,慢慢幫她下針。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夫人的臉色好了許多,神情也舒展開來。林子舒又幫她把了一下脈搏,笑著說:“已經幫你穩住了,你回家靜養幾天就好了。”說完就取下金針放到荷包裡。

林母拿起桌子上的筆墨紙硯遞給林子舒,林子舒含笑接過,一個藥方慢慢就出現在紙上,林子舒寫好,又吹了吹說道:“這個藥,三碗水煎成一碗,飯後服用即可。”

夫人感激的接過來說:“謝謝小姑娘,我叫何鳳蘭,家住臨安街玉顏坊,你救了我,改日必有重謝。”

林子舒笑著說道:“夫人客氣了,治病救人也是醫者的本分。”

林母很高興也很欣慰,本以為自家女兒來了京城,該請個教養嬤嬤好好調教一番才是,沒想到女兒小小年紀,說話進退有度,不卑不吭,不說醫術,就那一手簪花小楷也是行雲流水,清新飄逸,看來也是下過功夫的。

林子舒正要起身回到林母身邊,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幾個宮人神色焦急的闖進來,為首的急切的問青巒:“青巒,聽說這裡有一個大夫,是哪位,快說?”

青巒不明所以,但還是指了指林子舒說道:“就是她。”

雪影看到林子舒如同看到救星一樣,不顧往日的儀態,上前拉著林子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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