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是她

林墨軒看到自己夫人,有些急切的問道:“夫人啊,今天舒兒不是去寺院接你了嗎?難道發生什麼事了?正廉剛才說的不清不楚的,我就來問問你。”正廉也很委屈,他也是隻打聽到一點,具體的他也不知道啊。剛回府,老爺就急匆匆的來後院了,自己又來不及打聽更詳細一點。

林夫人給林墨軒倒了一杯茶,就把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腳的說了一遍。林墨軒摸著鬍鬚沉吟道:“既然長公主邀請,舒兒去就是了。人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清河郡主因為中毒,跟京城的貴女們都不來往了,也挺可憐的。”

林夫人聽了點點頭,疑惑地問道:“老爺這麼急匆匆的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林墨軒聽了,有些氣憤的說道:“今天我上職的時候,倒沒有發生什麼事,但是快下職的時候,卻來了幾個同僚,甚至連平日聽不太來往的其他同僚也有,話裡話外都是打聽咱家舒兒的。有的甚至暗示又結親的意思,真是豈有此理。”

林夫人想了想說:“老爺可別都一口回絕了。那些家世好,人品好的人家可以先來往看看,至於結親,以後再說。”

“那也不行。咱家舒兒好不容易回來,我可不願意讓她那麼小就嫁過去,我要留她到二十歲才行。”林墨軒不捨的道。

林夫人抽了抽嘴角,知道自家老爺這是疼閨女的毛病又犯了。尋常人家的閨女留到十八歲都是大齡了,這二十太晚了。不過林夫人沒有在這事上跟他爭辯,轉移話題說道:“孟家送來不少謝禮,舒兒說讓一人選一樣。東西已經在庫房了,回頭我讓人把冊子拿來,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也選一個,多少是舒兒的心意。”

林墨軒點點頭,欣慰的說道:“還是我家閨女貼心孝順,你看家裡的這些臭小子們,哪一個想起他老子來。”

帶著林家小子輩來問安的林子照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自己這是被嫌棄了,都有些無奈,別人家都是稀罕小子,而他家確實稀罕閨女。誰讓他家幾代就林子舒一個女孩呢。

過了片刻,林子照摸了摸袖子裡的錦盒,林家小輩都整了整衣襬,打起精神,恭敬地進來施禮道:“請爹孃安”

“請爺爺奶奶安,”

林墨軒不耐煩的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林母則笑著說道:“好了,都起來吧。一家人,不用多禮。今天可還順利?”

林子照恭敬地說道:“回母親,一切安好。”說完就用手摸了摸錦盒,滿意的笑笑。

林墨軒眼角的餘光看到林子照嘴角的笑,好奇地問道:“子照,你笑什麼?”

林子照不好意思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盒說道:“哦,是這樣的,爹孃。我特地讓人尋得一盒子冬蟲夏草,給妹妹補補身體。打算一會給妹妹送去。”

林夫人笑著說道:“嗯,不錯,子照果然有長兄風範。不過,你還是明天再讓人送去吧,你妹妹累了一天了,這會估計已經睡了。”

林墨軒勉強的點點頭,有不贊同的看著林夫人說道:“舒兒是妹妹,年紀又小,子照疼她是應該的,當不得誇獎。你明天在讓人送去吧。記住,以後如果有人旁敲側擊的打聽你妹妹的婚事,你萬不可鬆口,知道嗎?”

林子照疑惑的抬起頭,生氣的問道;“妹妹還那麼小,是誰要給妹妹說親,真是豈有此理。”

林夫人抽了抽嘴角,果然是父子倆,一丘之貉。揉了揉額角打斷道:“好了,不會給你妹妹那麼早說親的。天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林子照這才不情不願的帶著林家小輩退了出去。

林子舒一邊看書,一邊在桌子上寫藥方,青蕊拿了個帖子進來說:“小姐,普安堂那邊送帖子過來了。鄧大哥說是江南漕運使孫大人攜夫人想來來複診。”這江南漕運使孫永波和夫人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孫老夫人可愁壞了,整天張羅著要給自家兒子納妾收通房,但是一連納了好幾個,這些女眷仍不見有起色。有人說是他殺戮太重,有的說為官不正,眾人都議論紛紛。

夫妻兩人無奈之下開始修身養性起來,整日裡吃齋唸佛,多做善事,希望上天能夠垂憐,好在這時。林子舒來江南遊玩,見孫永波治下清明,百姓安居樂業,於是生出了惻隱之心,就讓人遞了自己的帖子。不知是病急亂投醫,還是聽說過醫半仙的盛名,夫妻倆就欣然應允。

林子舒幫兩個人針灸治療了半個月,又給他們開了幾副湯藥,兩個人很快就有了喜事。如今算算也有五六個月了。

林子舒抬起頭,好奇的問道:“他們不是在江南嗎?怎麼會到京城來?”

青蕊歪了歪頭,想了一下說道:“鄧大哥說,因為孫大人是個清官,年底考核被評了優。所以升官調到京城來了,現在是戶部員外郎。知道咱們也來了京城,特地去鄧大哥那邊求見您的。”

林子舒點點頭,拖了拖下巴說道:“既然如此,你就給他們回話吧,讓他們三日後申時去普安堂等我們吧。”青蕊聽了就下去回話了。

林子舒站起來,吹滅了蠟燭,躺在床上,想到清河郡主臉上的傷,感覺他並不只是中毒這麼簡單。如果只是簡單的中毒,面上不會有那麼多膿水,應該還有什麼誘因。看來,權貴之家,表面光鮮,內裡卻骯髒的很啊。

驚風拿著一張紙急匆匆的敲開了楚瑾瑜的書房,恭敬的說:“啟稟王爺,手下終於幸不辱命,終於拿來了孫小姐的字。你看看。”權貴之家的貴女都家教很嚴,姑娘家的字,書畫,繡品都極少流出,就算是弄廢的,也都是私下裡燒燬,從來不會流出來。這張紙還是動用了府裡的內線偷出來的,很是不容易的。

楚瑾瑜聽了,眼睛一亮,迅速接了過來,丰神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失望。又不死心的從懷裡拿出那張紙,比對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讓我們得人都別回來吧,那些內線繼續隱藏,不可妄動。”

驚風疑惑的問:“怎麼,王爺,不是孫小姐嗎?”

楚瑾瑜淡淡的說道:“兩幅字,一個行書,一個楷體。無論是從下筆,還是轉角收勢都不同,明顯不是同一個人的。”

任意站在旁邊,踮起腳,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猜測的說道:“以前就聽說過這位孫小姐,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會不會她自己會兩種筆法?”

楚瑾瑜就轉頭看向驚風,驚風一陣心虛,不確定的問道:“那屬下再讓人去小心打聽一下?”

楚瑾瑜點了點頭,又問道:“今天京城可有發生什麼事?”

驚風遲疑的回道:“是清河郡主出……出事後了。”

楚瑾瑜臉色一肅,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說!”

驚風立刻把今天的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就恭敬的站在一邊,等楚瑾瑜吩咐。

楚瑾瑜修長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吩咐道:“多派點人手再去找找那個醫半仙,無論他要什麼,都要把她請過來。河兒那邊再多送幾個人手過去。對了,上次那個姑娘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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