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投壺

劉嬤嬤笑著解釋說:“這些日子我也看出來了,咱們家小姐是個有成算的。就表小姐那樣的,早被咱家小姐看穿了。老姐姐且看著就是了。”

錢嬤嬤見狀,放下心來,就急匆匆的快步跑了出去,心裡止不住的懊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夫人還等著呢,怎麼能在這裡耽擱呢。

林夫人看著遠處走過來的林子舒和嶽青珊眼神眯了眯,林子舒是一身粉色刺繡百褶裙,上身鵝黃碎花罩衣,頭上只有兩個珍珠髮釵,其餘都用絲帶把頭髮挽起來,很適合這個年紀嬌俏小姑娘的打扮。而嶽青珊,大紅色碎花留仙裙,上身粉紫色牡丹繡罩衫,朱玉滿頭,金釵流蘇熠熠生光,妝容豔麗,比一些年輕貴婦打扮的還要出彩。兩個人並排站立,就好像林子舒是陪襯,嶽青珊是主角似的。

林子舒看到母親的臉色,就知道母親生氣了,快步上前走過去,說道:“娘,讓青珊陪我一起去吧,也好有個說話的人。”

嶽青珊快速施禮,信誓旦旦的說:“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表姑姑的。”

林夫人看了自家女兒一眼,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也好。你雖然不是我府裡的人,但今天出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林府,要守望相助才是。子舒跟我坐吧,青珊做後面的馬車去吧。”

嶽青珊乖巧的點點頭,向後面錢嬤嬤等人坐的馬車走去。臉上一臉平靜,心裡卻止不住的激動。

馬車在京城的街道上慢悠悠的走著,林母看著自家女兒問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你難道看不出那個嶽青珊目的不純嗎?”

林子舒抬頭對上自己母親的眼睛,笑著回答說:“看出來了。”

“看出來還讓她跟著?”林夫人有眼色弄不懂自家女兒的意思。

林子舒無奈的說道:“二嫂這個侄女比她城府更深,野心更大,你二嫂只是貪財愚蠢一點,而這個嶽青珊卻.....,她如今願意跟著就跟著吧,總比她一直想方設法的纏著宇山強吧。”

林夫人想到宇山那孩子被纏的情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擔心她會丟了咱家的顏面,看來是時候找個由頭送她回府了。”

林子舒點點頭,表示贊同,心裡卻想,這件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的,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以嶽青珊的性子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的。

下了馬車,一行人就被丫鬟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禮部侍郎常萬年跟林墨軒是同科好友,兩人志趣相投,常萬年的夫人出自忠義伯府,祖上曾尚過一位公主,與皇家也算是沾親帶故的親戚。常氏為人熱情爽朗,長袖善舞,又喜歡做說媒拉線的事,所以她的賞花宴吸引力很多名門貴婦的注意。所以這次賞花宴依然吸引了不少貴婦帶著自家的公子小姐前來。

丫鬟把他們領到花廳,常氏就笑著走過來,熱情的說道:“哎呀,林夫人你可來了,再不來,我就讓丫鬟去請了。”

林夫人含笑的說道:“我們一早就來了,奈何車堵的厲害,還不是常夫人你名氣太大害的。”

常氏一聽,心裡更得意了,看到林夫人身後的兩個名門小姐,眼睛一亮問道:“林夫人說笑了。不知哪位是我的侄女啊?林夫人你也真是的,把你家姑娘藏得也太嚴了,帶出來我們還能搶了她不成?”

林夫人拍了拍常氏的手,說道:“舒兒自小身子弱,怕他受不得顛簸,所以一直養在老家,最近身體大好了,才接回來的。常夫人這話說得,如果我女兒在京城,還能不讓你見不成。”說完就對身後的兩個人示意說:“你們快來拜見常夫人吧,這個就是我女兒子舒,平日裡多有驕縱,失禮之處還望常夫人海涵。這個是我家二兒媳孃家的內侄女。”林夫人說完,林子舒和嶽青珊就紛紛上前見禮。

常夫人看到林子舒只覺得眼前一亮,只覺得林子舒面容精緻如玉,臉頰微紅,眼睛晶亮黑白分明,透著一股靈氣,雖然稚氣未脫,但是論容貌已經有直逼京城第一美人孫豔雲的趨勢,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想到這裡,立刻脫下自己手裡的鐲子塞到林子舒笑著說:“好孩子,既然來了京城,日後多走動就是了。這個鐲子拿回去玩吧。”

林子舒沒有接,看了林夫人一眼,林夫人衝她點點頭說道:“既然是常夫人給你的,你接著就是了。”林夫人這才道謝接過。

常夫人見林子舒進退得宜,禮數標準對她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回頭就對著身後的丫鬟道:“快去請萍兒過來。”說完就拉著林子舒的手在一旁坐下。

羅夫人也走過來,看著林夫人和林子舒也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我想著今天能見到林夫人和林姑娘,沒想到真的遇到了。”說完,高興地對常夫人說道:“常夫人,我沒說錯吧,林姑娘的品貌比京城的貴女們是一點也不差的,將來,你可要多上上心,給林姑娘找個才貌俱佳的貴公子才是。”

常夫人看著林子舒有些紅的小臉,笑著說:“放心,以子舒的品貌,到時候那些求親的人恐怕把林府的門檻都踏破了。”

“母親,你叫我。”常海月領著幾個閨女一臉端莊的走進來,一群人把常夫人的話聽個正著,都紛紛好奇的向林子舒看過來,有好奇,有輕蔑,有嫉妒......

常夫人滿意的看著自家女兒,故作責備的額說道:“你這孩子又偷懶,今天讓你幫我招待客人呢,你怎麼一會就不見人影了。這是你林伯伯家的子舒妹妹,剛來京城,你可要多照顧照顧她。快帶她去玩吧。”

林子舒微笑著對常海月施了一禮,笑著說道:“常姐姐好,要勞煩常姐姐了。”

常海月一看林子舒乖巧可愛的小臉對她的印象也好了幾分,笑著扶起林子舒說道:“子舒妹妹不容客氣。我們幾個都在後院玩呢,子舒妹妹也來吧,不會的我教你。”說完就看著林夫人說道:“林伯母,子舒妹妹我可帶走了,我一定照顧好子舒妹妹,放心吧。”

林夫人一臉慈愛的看著有些活潑可愛的常海月說道:“帶走吧,你歷來是個妥帖的,交給你,伯母沒什麼不放心的。去玩吧。”

於是,常海月一群人就起身去了後院,嶽青珊也提著裙襬,緊緊跟在林子舒身後。

世家之間沒有什麼秘密,不一會兒,林子舒的來歷就被各家夫人和小姐知道了。

有不滿常海月親近林子舒的的姑娘,眼神輕蔑的說道:“常姑娘,我們枯坐這也是無聊,不如我們來玩投壺吧。就是不知道林姑娘在鄉下久了,會不會玩這麼高雅的遊戲。”

此話一出,人群中就有不少世家姑娘掩嘴輕笑。

常海月的臉色一下就拉下來,剛才還說會照顧林子舒的,一會的功夫就有人公然挑釁,當她是擺設不成。

林子舒燦然一笑,說道:“在高雅的遊戲都是人玩的,不管是在鄉下,還是在京城,能玩的遊戲大體也就那幾種而已。”言下之意,自己當然玩過,而且這是一種普遍的遊戲而已。

藍衣姑娘聽了,下巴一挑,看著林子舒說道:“大言不慚,既然你會,我們就比一場如何?”

常海月不贊成的看著藍衣姑娘,制止道:“嚴姑娘,子舒妹妹剛來京城,對我們這裡的遊戲還不熟悉,還是不要比的好。”

嚴曼蓮不滿的看了她一眼,就看著林子舒挑釁道:“怎麼?林姑娘不敢?”自己爺爺可是正一品戶部尚書,才不她常海月和林子舒呢。

林子舒嘴角勾了勾,臉色冷了冷,毫不示弱的說道:“我平日雖不大玩這種遊戲,既然嚴姑娘執意要玩,我奉陪就是了,只是先說話,玩輸了可不要哭鼻子才好。”

嚴曼蓮一聽,滿意的笑了,看著林子舒說道:“林姑娘既然同意了,我就說說我們京城的規矩吧,只怕到時候林姑娘輸不起。”一個鄉下長大的姑娘能有什麼見識,就算父親是二品官吏,與他們家來說還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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