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刁奴行兇

林子照的莊子再精京郊三十里左右的地方,這還是他中狀元時皇帝給的獎賞,由於先前國庫空虛,皇家賞給百官的多是田地,莊子,布匹,瓷器,珠寶等物,很少獎賞金銀等物。因此到了彥哲帝這代,雖然國庫日豐,但是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林子照過於勤勉,得到這個莊子,安排了一個莊頭,就不在管了。那麼長時間,害只來過一次,還是林宇山十四歲中秀才時,大手一揮,帶著他們來這個莊子玩了兩天,也僅僅是兩天而已,頂多算是一天。為此林宇飛憤憤不已,難得來晚,多玩幾天又怎麼了,唉。

林子舒他們在莊子門口下車,就看到大門緊閉,裡面卻吵吵嚷嚷的,聲音很是嘈雜,有叫罵的,有哭求聲,林子舒直覺不好,心裡哀嘆,自家倆哥哥,真的是自己的親大哥嘛,大哥給的這個莊子,青天白日的關緊大門,裡面那麼多聲音吵鬧,一聽就不是平和的莊子,肯定糾紛不斷。

二哥給的脂粉鋪子,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日進斗金,店裡生意冷清,門可羅雀,一個月下來不掙錢還要倒賠進去不少銀子。哥二哥之所以沒發現,是因為那個掌櫃的的確有些本事,把那些賬目東挪西湊竟然能夠抹平虧空,竟然能夠騙過二哥這個人精,真讓人不得不服。

林子睿一聽,面色突然就冷了下來,利索的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去,一腳踹開大門,大步走了進去。

林子舒他們也快速跟上。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還沒走兩步,就有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手持棍棒的圍了上來。

林子睿撩起衣襬,正想動手,手臂就被林子舒拉住。

林子舒看了林子睿一眼說道:“我們只是路過想討口水喝的。聽到院子裡有哭聲,就進來了。”

為首的是一個吊三角眼的男子,眼神貪婪放肆的打量著林子舒,看了看林子睿一眼,有些剋制的冷著聲音說道:“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快滾。不然告訴我家老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手下的幾個人也附和說“是啊,快滾,快滾”

“這裡可是太子少師府上,識相的快點滾吧”

“如果小娘子願意留下來陪咱們玩玩,咱們到可以奉陪,哈哈”

“哈哈,對啊。我們哥們有的是時間。”

林子睿聽了勃然大怒,一把掌把三角眼打飛出去,三角眼痛苦的捂著臉,吐出兩顆牙來。

其餘人見狀,嚇了一跳,這些人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們之前幹都是欺男霸女,狐假虎威的事,碰到的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平頭百姓,第一次碰見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

這群人嚇得拿著棍子向院子裡面跑去,林子睿他們也快速向內院走去,過了影壁就看到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前面的廊下,前面擺著一個桌子,桌子上的葡萄,橙子等還不是這個時令的水果,現在還是初春,這兩樣水果明顯是南邊來的,價格肯定不菲。桌子上還擺了幾樣精美的點心,一盞茶。

中年男子身邊站了幾個護衛,看樣子比前面這幾個厲害的多。

還有一兩個人正在用棍子打人,一個臉色蠟黃的婦人摟著三個孩子哭哭啼啼的看著被打的人,明顯是夫妻倆。他們旁邊站了一群瑟瑟發抖的人,看著這一切。

林子睿大踏步走進來,嘲諷道:“呦,宋管家,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大的排頭。”

宋臣山看了看來人,立刻驚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故作鎮定的拱手走過來笑道:“原來是三爺和眾位少爺們來了,快裡面請,裡面請,來人啊,快上茶,上點心。”

林子睿揹著手,紋絲不動的看著宋臣山,問道:“這裡這麼熱鬧,發生什麼事了?說說吧,說出來讓爺們也聽聽。”說完悠哉的走到廊下,衣襬一掀,大刀闊斧的坐在宋臣山原來的位置上,隨即又看著身後的侄子們吩咐道:“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去給你們姑姑搬張凳子來。”

林宇飛急忙跳出來:“我來,我來。”說完就徑直進到客廳裡,利索的搬出一把椅子放在林子睿身邊:“姑姑,坐著,站在看戲太累了。”

林子舒微微一笑道:“好,宇飛越來越懂事了。”說完,慢慢走過去坐下。

林宇飛受了誇獎,高興的小臉一臺,得意洋洋的看了自家大哥一眼。

林宇山淡漠的看了一家蠢弟弟一眼,再怎麼表現,姑姑還是最疼自己的好不好。

宋臣山聽了心裡一慌,急忙堆笑的走上前去道:“三爺,三爺說笑的,這點小事,奴才能搞定,就不勞煩你了。”說完,急忙小跑到林子舒年前跪下道:“奴才宋臣山請姑娘安,姑娘能來,咱們這莊子真是蓬蓽生輝啊。”

宋臣山在他們走進來,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林子舒。引起他注意的,不僅是顏值,畢竟,在這京城生活久了,各種各樣的名門貴女多多少少都見過,顏色雖然都不如面前的這位,但是,最令他震驚得還是她的氣質,溫雅大方,淡漠出塵。

林子舒看著面前滑頭的宋臣山,個頭不高,又矮又胖,此刻看著自己笑的跟一朵菊花似的。他故意不回三哥的話,因為這莊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是三哥的奴才。

林子舒看了自家有些生氣的三哥一眼,笑著問道:“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打人?這莊子雖然是大哥給我的,但是我是從鄉下來的,沒管過莊子。三哥帶我來就是教我怎麼管理莊子,所以三哥的話就是我的話。你是宋管家對吧,你來回話吧。”

宋臣山聽了,心裡止不住後悔,忘記讓人把手在門口了,有動靜彙報還能及早遮掩一下。眼神轉了轉說道:“是這樣的姑娘,這劉大山是我的佃戶,當時我看他可憐,就讓他租我的地,三年了,他給的租金每次都不夠,最近又染上了賭癮,要賣我的地,我忍無可忍,才讓人教訓一下他的。”

“是這樣的嗎?”林子舒帶著質疑看著他。宋臣山自己聽大哥說過他的來歷,他本來就是這個莊子的小莊頭,也算是內務府的一個雜役。莊子給了大哥之後,宋臣山應該會內務府的,但是他沒有回去,想繼續幫著管理莊子,大哥正好沒有適合的人管理莊子,就讓他繼續任莊頭。他算是良民,跟大哥是僱傭關係,因此可以有自己的田地和奴僕。

“對,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可他們死性不改,我只能出此下策了”宋臣山連連點頭。

“嗚嗚”被打的男子,身上幫著繩子,嘴裡塞著布,掙扎著倒在地上看著他們。他的妻子想靠近男子,卻被身邊拿著棍子的男子瞪了回去,抱著孩子瑟瑟發抖。

林子舒還沒說話,宋臣山眼神陰狠的看了男子一眼,扭頭對林子睿他們說:“三爺,姑娘,我讓人先把他們帶下去吧。免得髒了你們的眼。”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站起身來,對著自己身邊的打手吩咐道:“你們幾個,還不快把人帶下去。”

“是”幾個勁裝侍從對視一眼,連忙要把劉大山拉起來帶走,還有兩個男子推搡那婦人和她的孩子。

林子舒看了一眼青蕊,青蕊會意,直接用劍隔開了劉大山和那幾個男子,那幾人見狀都停了下來,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們。

宋臣山面色變冷,又強笑著質疑道:“姑娘,你看這?他們是我的佃戶,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今天也是我的錯,不該在莊子上處理這件事的。”

林子舒淡笑著說:“你是錯了,你既然要處理你的私事,就不該在我林府莊子上處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林家縱僕行兇,仗勢欺人呢。還有一點你也錯了,佃戶雖然是你的佃戶,但是他沒有賣身為奴,你們是平等的,他做的不對,你可以去縣老爺那裡告他,但是沒有權利動用私刑,你好歹還是內務府出來的,竟然範這種錯誤。”

林子睿冷笑出聲:“怕只怕有些人知法犯法,故意做這種欺上瞞下的事吧。我林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滿門清貴,竟然也會有小人不長眼的撞上來。”

宋臣山一聽,面色漲紅,深吸一口氣,拱拱手道:“三爺,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管理莊子那麼些年,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每一次收入支出都記錄的明明白白的。我對大爺,姑娘都是忠心耿耿的。”

林子舒看了青蕊一眼,青蕊會意,用劍挑斷了劉大山身上的繩子。

劉大山見狀,掙扎著跪下來,爬了幾步,砰砰的對著林子睿林子舒磕頭,額頭都滲出血來了,聲音嘶啞的哭道:“大人,姑娘,救命啊,這宋胖子他不是好人啊,求你們救救我們吧。”

劉大山的妻子急忙帶著孩子,也走過來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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