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
原本歡快熱鬧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一幫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腰別短斧,進到飯莊後一言不,見到東西就砸。
正在用餐的客人還沒搞清生了什麼事,面前的桌子就被這幫人給掀翻,桌上的碗碟杯瓶全被摔碎在地,一片狼藉。
客人們紛紛起身躲避,跑堂的夥計和臺後的掌櫃也都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這一幕,好像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般。
“住手!”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腳步急促地從飯莊後院裡快步趕了過來。
看到她的第一眼,鄭繼榮瞬間眼前一亮。
女人面容精緻如畫,五官清晰立體,高挺的鼻樑、紅潤的唇色,外加那如玉一般白皙的肌膚這是一個在美貌上能跟阮梅、蔣芸芸和程樂兒媲美的美人。
她穿著一身精緻的洋裝,頭被盤得高高的,隨著她的步伐微微顫動,展現出一種民國時期的獨特風情。
“說了半天,你們這東家到底叫什麼名字?”
“嘿,一家飯莊算什麼”,店夥計靠近鄭繼榮,低聲說道“我們東家的親哥哥可是北洋正府的總長!”
“你!!!”
見這女人一副自己有後臺,你們惹不起的樣子,二幫主倒是有些心裡沒底了起來。
被他緊緊抓住胳膊店夥計無奈之下只能低聲的吐出幾個字眼,等他的手鬆開後,便匆忙地跑去了樓下。
一樓大堂。
“嗨幫敗類?”
對於這些本地的嗨幫來講,上海灘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他們比誰都清楚。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踢了一腳,當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倒飛了十幾米,撞破厚實的木門,重重地倒在了外面的大街上!
“這”
白秀珠擰著眉頭正要將電話搶回,一把斧頭直接劈在了電話線上,將它直接砍斷。
望著自己不知犧牲了多少睡眠時間,精心設計裝修的飯店被砸的稀巴爛的樣子,原本就性格衝動的白秀珠直接氣憤地指著這幫人喊道
“你們憑什麼砸我的飯店!”
見到這一幕,白秀珠雖然心中有些驚恐,但還是強壓著內心的不安,開口譏笑道“呵呵.你現在知道怕了?”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長得確實漂亮,但他確實從來沒在上海灘見過,也從來沒在報紙上見過.
等等!
他再次打量了一下這個白秀珠,心裡突然生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二幫主正要放出幾句狠話,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店裡的夥計和客人都在面帶嘲諷之意的看向自己,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的他當即抽出砍嵌在桌上的斧頭。
這女人不會是哪個高官的情婦吧?
二幫主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哈哈大笑道“就連警察局長也得給我們斧頭幫面子,你以為這能嚇住我?”
“誰告訴你我是要打給警察的?”
“拜碼頭?”
“當然認識了”,店夥計炫耀般的講道“這是我們飯莊的東家,前不久剛從北平來上海灘探親。”
“白秀珠?”
“你伱敢罵我?”
他將別在腰後的斧頭抽出,橫在白秀珠面前狠聲道“就憑這個夠不夠?”
斧頭幫二幫主直接大步走到白秀珠面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她罵道“冊那娘幣,你特麼的還真敢說啊!”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緊,直接伸手將電話一把奪走。
此時的鄭繼榮聽到夥計告知的名字後,忍不住又扭頭細細地打量起樓下正眉毛上挑,一臉嬌蠻之氣的女孩。
“憑什麼?”
面對他的步步逼近,白秀珠沒有絲毫畏懼,她直接走到錢櫃邊拿起電話機,“我勸你們趕緊離開,要不然我現在就叫人來抓你們!!”
嘶.
鄭繼榮這會倒是真的驚訝了,不僅僅是吃驚於這個女人的身份,更讓他感到驚奇的是,北洋正府的高官家屬怎麼到南方國民正府的地盤裡來了,而且竟然還被一群幫派打扮的混混給欺負上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就在他這斧頭剛揮出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閃到了白秀珠面前。
“你們這幫北邊過來的鄉巴佬,連我們斧頭幫的碼頭都不拜就敢在淮海路開飯店?!”
“東家?”
他將斧頭高高舉起朝著白秀珠的面門直接劈下,這一斧他當然不敢砍中,已經篤定這女人有後臺的二幫主只想用這斧嚇唬嚇唬她,順便威懾一下店裡的這些傢伙。
“報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