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扔石頭
哈米吉多頓的大可汗之爭塵埃落定後，綠色心情大風暴逐漸平息了下去，趕來支援的白色疤痕主力部隊和禁軍經過簡單的溝通後便迅達成了共識，將拜爾和他的無盡原體統統列為了天字第一號重刑犯，這些褻瀆之徒的緝捕優先順序、甚至比大掠奪者阿巴頓還要高。
值得一提的是，亞歷山大並沒有在復仇之魂墜毀的廢墟中找到阿巴頓或是拜爾，就連針對他們的靈能占卜也被一種無法言說的力量所遮蔽，彷彿他們都人間蒸了。
戰後的一片狼藉中，綠皮大可汗·毛利烏斯·搞撒開始率領極限氏族的重灌小子們統合群龍無的其他氏族，用神聖的阿斯塔特聖典和鐵一般的紀律重塑軍團。
在既定的現在，帝哥與皇哥的信仰已經成為綠皮種族的正統。
在不久的將來，銀河系內外的所有綠皮都將成為帝皇的信徒。
凡不信仰神聖的帝哥與皇哥者，所要面對的便是極限氏族的鐵腕鎮壓和暴力統治，毛利烏斯·搞撒就此宣誓。
以帝皇的名義，‘大遠征’就要開始了。
“那個那個，親愛的，有法雅來的緊急加密通訊。”羅素返回機動艦隊後，灰風連忙向他彙報了後方的訊息。
“緊急加密通訊？”羅素有些意外，難道說法雅終於頂不住狂熱者和混沌的聯合進攻，準備大規模召回遠征艦隊支援都了？
灰風想了想，說道：“此次被申請投入實戰的實驗性技術共有兩項，分別是‘燒開水’和‘扔石頭’。”
法雅星系中央的恆星處，源源不斷的幽靈戰艦不斷從巨大的高維裂縫‘異次元傳送門’中湧出。
都市星球‘恩布拉’的軌道上空，停滿了難以被常規探測器偵測到的虛幻戰艦，無以計數的透明影子在太空中影影綽綽，像極了科幻作品中的量子幽靈。
“不是啦，是修會各個研究部門的科學家來的聯名信，法雅的戰況的確嚴峻，但還沒到戰線崩潰的程度，但真理修會無法接受長期被動防禦，他們向我申請授權，希望能將實驗室內那些還未透過審批的實驗性武器技術運用在實戰。”
“有多極端？”羅素頓時好奇起來，他本人並不是什麼技術大拿，自然不會去外行管內行，他對科研部門一直都是放養態度，只要不搞出大事就隨便他們野蠻生長。
因此，羅素對自家聯邦在科技樹上究竟爬到了什麼高度，其實是非常缺乏瞭解的。
原本包裹著法雅恆星的巨型解構·有機戴森球早已因‘狂熱者’撕裂維度的到來而分崩離析，只剩幾塊較大的血肉碎片，如漂浮在海洋上的大6板塊般仍在繞著恆星的軌道執行，不斷進行著無規律的自我增殖。
不久之後，一串生物密匙透過L-星門網路傳回了處於戰爭前線的法雅，一直龜縮在空間站和星系級防禦工事後被動挨打的真理修會得到了來自彈星者本人的實驗許可。
灰風柔聲解釋道：“那是一些，很……嗯，很極端的技術，一旦啟用就會永久性改變星系構造，幾乎無法復原。”
“欸？”羅素愣住：“什麼玩意？”
在戰爭之初，由於神器‘南丁格爾之錨’釋放的黑洞級電磁風暴，法雅的太空防禦體系陷入了短暫的癱瘓狀態。
南丁格爾之錨是力大磚飛的野蠻武器，雖然無法影響到使用量子計算機和靈能占卜引擎的高階裝置，但恆星際電磁風暴對於數量龐大的常規軍用和民用設施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特別南丁格爾之錨的啟動時機又是那樣的巧合，幾乎是在電磁風暴橫掃遠東的同一時間，狂熱者降臨了。
高維入侵者趁著法雅緩過神來的短暫癱瘓期完美卡點，幾乎完全掌控了這個星系的全部制空權，從戰爭一開始，真理修會一直都只能藉助堅固的軌道防禦系統和地基武器進行堅守，尋找反擊的機會。
然而堅守在軌道防禦系統中的修士們並不明白那場電磁風暴從何而來，更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對的從來就不只是‘狂熱者’或是單純的混沌，甦醒的肅正協議也加入了這場針對人聯都的圍攻。
在兩大天災的圍攻與混沌的推波助瀾下，真理修會的防禦體系開始逐漸崩朽，惡意程式碼在區域網中流竄，大量的合成人在肅正協議的影響下頻頻失控，狂熱者的高維艦隊無差別轟炸著蓋亞星球法雅與都市星球恩布拉的每一寸土地。
嚴峻的局勢下，人類聯邦似乎只能坐以待斃，等待遠東的其他星系從電磁風暴的影響下重整旗鼓前來支援都。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帶著羅素本人許可的生物密匙被傳回了戰爭前線。
於是，潛伏在法雅的軌道防禦工事中的，被肅正程式碼感染的合成人機僕意外現了這樣的一幕：
原本戰意高昂，哪怕在高維入侵者的轟炸中身死也不願意退後一步的人聯士兵忽然開始集體收縮，大量的設施被遺棄，數之不盡的武器來不及帶走被原地丟下。法雅的兩顆衛星‘月球1號’和‘月球2號’上迅變得空無一人。
人類似乎直接放棄了這兩個至關重要的軌道堡壘，全員撤回了法雅母星的星球地表。
肅正協議沒有好奇這一情緒，但它依然想要理解人類聯邦這麼做的理由，連續放棄2個位於戰爭前線的高價值設施在它看來無異於自殺。
於是深紅的程式碼在區域網中緩緩流淌，肅正協議悄無聲息地在法雅的本地資料庫中越探越深，數字世界的時間萬載一瞬，在資訊的海洋中，肅正協議終於鎖定了那個最為可疑的機密檔案。
【來自彈星者的親自授權，所有防禦部隊即刻開始收縮，法雅即將執行o2號自衛協議：引力彈弓】
肅正協議足足思考了o.2秒，居然還是沒能想明白，這所謂o2號協議-引力彈弓具體是什麼意思，法雅的其餘軌道防禦仍在向著天空傾瀉火力，空無一人的‘月球1號’和‘月球2號’仍在這顆行星的上空執行，彷彿什麼都沒有生。
“……不，申請算力優先呼叫，必須重新思考現狀。”
然而還未等這臺合成人機僕的訊號傳回肅正主機，法雅行星與其兩顆衛星的自轉與公轉度忽然開始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彷彿時間被按下了快進鍵，又彷彿是一名健壯的運動員手持鐵餅在飛快轉圈。
以法雅的行星引力作為彈弓的弓弦，月球1號與月球2號相繼被彈射了出去，它們的飛行軌跡不是彎曲的拋物線，而是筆直的直線。
原本外殼為標準球體的這兩顆衛星在逼近光的飛行度中被動變形，像是壓面機中被壓扁的麵糰，被自身的質量與度壓成了一張薄薄的餅。
區別在於，名為‘月球1號’和‘月球2號’的這兩張餅，在由研究員們精確計算方向的強大慣性和質量加度的影響下正沒有限度地變得越來越薄，越來越薄，如同兩片圓形的刀片或是飛鏢，嗖——的一聲劃過深空。
肅正協議沒有來得及執行下一個思維程序，薄如蟬翼的‘月球1號’已經飛出了法雅星系。
下一個瞬間，神器‘南丁格爾之錨’，被一顆高飛行的衛星從中切開成了兩半。
“明明已經飛越星際，踏足星海，人類這個不可理喻的種族……居然還在扔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