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偶遇故人

小說:風起月關 作者:言語十年

滇州,柳州交界之地,虞兮檸一行人已經在這裡等了五天了,還不見寧延的蹤影,多少讓人有些著急,尤其是虞兮檸,生怕寧延有個什麼意外。

不過隨著道路盡頭寧延和孔真玄身影的出現,幾人才放下心來。

“各位,久等了,我們可以出了。”寧延微微一笑,頷說道。

虞兮檸悠然一笑,翻身上馬,“前面就是滇州了,就我們這個度,一個月內就能抵達苗疆。”

寧延看了看旁邊的參離,笑道,“參離公主,越過滇州,就要抵達苗疆了,在到達苗疆之前,能否請你將苗疆的事情告知一二。”

參離咬著嘴唇半天不說話,許久之後才抬起頭說道,“等到了苗疆,我自會告訴你們,快趕路吧。”

說罷,便一馬當先往前衝去,寧延無奈,看了看虞兮檸,虞兮檸也是一臉尷尬,苦笑道,“苗疆的事情肯定另有貓膩,參離公主想必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不說這些了,走吧。”寧延點了點頭,勒馬出,金秋九月,策馬入滇州。

。。。

滇州位於大奉南部,為川蜀三州之一,北部和蜀州接壤,東部和柳州,交州相接,毗鄰南狄部落,境內有兩座雄關,分別為泯南關和雄西關,也是大奉境內除了項州外有著兩座邊疆重關的地方;不過因為和姜山的阻隔,讓滇州和蜀州,巴州往來並不密切,相反和交州,柳州走的比較近,因此一般百姓並不將其列為川蜀之中,提到川蜀,總會下意識想到川蜀兩州,從而忽略滇州的存在。

在五百年前,滇州和交州一樣都是森林密佈,滿地沼澤的地方,但是和交州的展不同,滇州境內因為有著金礦和各種香料而被中原商販看中,因此曾經掀起過一波入滇高潮;大量的中原商販帶著工人前往滇州開採金礦。

而官府也藉此時機派遣官員對滇州進行管理,經過五百年的展,現在的滇州已經不再是之前的荒蠻之地,而是盛產香料和礦石的南部大州。

比起柳州,滇州就要大上不少,而且滇州最為人熟知的便是陰陽家,陰陽家起源在中原,後來因為天穹事件不得不遠離中原,遷入滇州;遷入滇州的陰陽家並未就此沉迷,反而迎來了自己展的輝煌時刻,同時陰陽家也是西南諸州中唯一有九流存在的州。

陰陽家崇尚平衡,以陰陽平衡作為開宗之本,講究萬事萬物有陰就有陽,如同人性,有光明就有陰暗,日升月落便是陰陽平衡最好的證明;陰陽家的弟子從不避諱談及人性醜惡的一面,他們對人性的思考常年讓道家,儒家都感到自愧不如。

進入滇州後,寧延他們並不打算多留,在柳州已經耽擱好幾天了,若還在滇州耽擱的話,那在入冬前就到不了苗疆了。

“駕駕駕。。”就在寧延等人趕路的時候,周圍突然傳來陣陣馬蹄聲,回頭一看是披著黑甲,手持奉字大旗的大奉軍隊,寧延等人紛紛勒馬駐足,片刻之後,這些將士便將寧延等人圍了起來。

聶紅衣和孔真玄都是不解其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剛到滇州就被軍隊給圍了,而且這些人還是大奉的建制軍隊,這要是動起手來,不管輸贏自己都不佔理啊,和軍隊動手本就是大忌,就算是素山宮和徽山冢的弟子也不敢輕易和軍隊起衝突,大奉以武立國,對於軍隊極其重視,若是忤逆了軍隊,除非自己真的很佔理,不然就算你是皇親國戚,也難免牢獄之災。

寧延勒馬向前,不解道,“諸位這是幹什麼?我們不過尋常百姓,路過此地,若有不慎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想應該不至於兵戎相見吧。”

“你們可不是普通百姓啊。”軍隊的後面,傳來一陣悠悠的笑聲。

聲音傳入寧延耳朵裡,寧延眉頭一皺,這聲音怎麼越聽越熟悉,似乎。。似乎是一個很久不見的故人。

果然,當一個身著玄黑鎖子甲,頭戴六翎盔,身披黑綢錦袍的壯碩男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寧延差點激動的跳起來。

男子將手中的長槍遞給旁邊手下,然後翻身下馬,緩緩卸下頭盔,此時一個面板粗糙黝黑,但眼神卻熠熠有光的少年將軍出現在了寧延面前衝著寧延莞爾一笑,“寧五少,好久不見啊。”

“大黑!真的是你啊,大黑!”寧延激動的從馬上跳下來,直接抱住渾身鐵甲的朱友鈞,大笑不已。

沒錯,眼前的少年將軍正是兩年前離家從軍的朱友鈞。

“咳咳,快鬆手啊,我快要喘不過氣了。”朱友鈞苦笑著搖頭道。

寧延這才鬆開朱友鈞,衝著朱友鈞胸甲捶了一拳,“好小子,混得不錯啊,看著身盔甲,軍職不低吧。”

朱友鈞嘿嘿一笑,不要意思的說道,“還行吧,一個小校尉,管著一千多人。”

“可以啊,都校尉了,在哪位將軍手下高就啊。”寧延拉著朱友鈞邊走邊說道,同時衝著聶紅衣和孔真玄喊道,“聶姑娘,把從揚州買的酒拿來,我要和我兄弟喝幾杯。”

聶紅衣微微頷,轉身去拿酒,而虞兮檸則一臉疑惑的看著眼前一幕,他沒想到寧延居然還有這麼豪放的一面,更沒有想到寧延居然還有當兵的兄弟,在她眼中,寧延國公世子的身份,身邊的好友也不應該是身份尊貴的世子什麼的,沒想到這寧延的兄弟居然會是在滇州當兵的。

看著虞兮檸滿臉的困惑,孔真玄也似乎看出了虞兮檸的困惑,笑著解釋道,“公子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世子。”

聶紅衣拿著酒放在寧延和朱友鈞面前,頷退下,兩人直接席地而坐,坐在路邊喝了起來,一口美酒下肚,朱友鈞轉身吩咐道,“你們也別傻站著了,去邊上樹林休整會,給馬喂喂草,歇一會。”

“是。”四周將士齊聲吶喊,聲音震天響,差點嚇得寧延把剛到嘴的酒噴出來。

“這麼大聲幹什麼,嚇到我兄弟了,快走快走,別攔著路。”朱友鈞再度沉聲喝道,被自家將軍呵斥後的黑甲將士紛紛退往旁邊樹林。

寧延擦了擦嘴角的酒漬,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啊,別給我說是意外碰到啊,我可不信。”

朱友鈞嘿嘿一笑,猛灌了倆口酒,意猶未盡的說道,“前幾個月不是關丞相病逝了嗎,朝堂不穩,政局動盪,前些日子泯南關來報說南狄有異動,似乎要在入冬前打些草,這不我奉公孫將軍的命令,帶軍前去支援,剛到柳州就聽說了宜興城外有人鬧事,恰好我們大軍路過,我到地方後,現了一塊被刀削下的布料,而這種布料只有貴族世家才有,就柳州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穿得起,聯想我爹給我來信說你遠走殷都,我就像這會不會是你,所以才一路追趕,想碰碰運氣,好在結果不錯,被我撞到了。”

秋冬之時,天氣嚴寒,像南狄這些遊牧部族就會陷入糧食短缺的困境,因此每到冬天他們都會想辦法去大奉邊境村莊劫掠一番,而這個過程就是打草。

聽著朱友鈞的話,寧延慢慢放下酒壺,沉吟道,“等等,大黑,你剛才說公孫將軍,是那個公孫將軍啊?”

朱友鈞這些年也從父親的信中知道了一些寧家和皇室不愉快的事,也知道這其中少不了二皇子和公孫家的手筆,因此對寧延提出的疑問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整個朝堂也就只有一個公孫將軍,除了他還能有誰。”

寧延一聽,臉色微微一變,猛地灌了幾口酒,他知道以朱友鈞的本事,混跡軍隊肯定能混出名堂,起初他還想著給大哥寫信,從兵部把朱友鈞調到他們項州軍去,結果還不等他開口,這朱友鈞就拜在了公孫長風麾下,要知道當初在蘇州,這公孫長風可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而朱友鈞也自然不知道這些,看著寧延的神色,自己也半天不說話,自顧自的喝著酒,寧延長吁一口氣,“挺好的,公孫長風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將軍,我見過他,人是不錯,他不會虧了你的。”

“五少,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公孫家以及皇室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你放心,不管怎麼樣,做兄弟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支援你,不管你以後做什麼,我都相信你,支援你。”朱友鈞一臉嚴肅的說道。

寧延撲哧一笑,舉起酒壺和朱友鈞碰了一杯,“說這些幹什麼,你個傻大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讓我寧延害怕的人;我現在的處境就是過街老鼠,你小心這頓酒喝完,有人藉此機會大做文章,給你穿小鞋。”

朱友鈞嘿嘿一笑,轉身看了看身後樹林中的手下,拍著胸脯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都是自家兄弟,不會做這事的。”

寧延無奈一笑,看著朱友鈞,悵然若失道,“這是沒想到我們兄弟居然在這窮鄉僻壤見面了,還真是諷刺,兩年前還是殷都數一數二的公子闊少,現在卻淪落至此,你說我有今天,是不是挺讓人意外的。”

“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等到你我兄弟功成名就之時,咱們重返殷都,讓那些偽君子看看,什麼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朱友鈞一臉激動的說著。

看得出來,朱友鈞很想做出一番成績出來,這次前往泯南關就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這次機會可是他向公孫長風請求許久之後,公孫長風才同意的,不然以他兩年的軍齡,公孫長風是不可能輕易讓他統軍作戰的。

在朱友鈞的心裡,還是很想證明自己的,不過也正是這一戰,讓公孫長風現了這個將帥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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