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公孫家的野心

小說:風起月關 作者:言語十年

蘇州,公孫府。

公孫府深處儀事祠堂,一白鬚老者正襟危坐於座,身旁兩個長的標緻的豆蔻少女正拿著蒲扇輕輕搖曳,而老者則雙眼緊閉,呼吸細若遊絲。

在老者的下面,公孫廉低著頭站在一旁,看著老父親沒說話,自己大氣都不敢出。

許久後,公孫家的實際掌權人公孫康慢慢睜眼,聽完公孫廉話後的他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這麼說,高陵是真的決定要起兵了?”

“回稟父親,正是,陵兒本就不甘心只作一個王爺,如今天子駕崩,正是難得良機,在長屏和孩兒的一番勸說下,陵兒最終決定以正社稷,揚國威之名起兵北上。”公孫廉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不安,生怕說錯一個字。

此時的公孫廉和自從弟弟死後在外面耀武揚威的公孫廉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老家主公孫康略微皺眉,“那長風那邊,他答應了?”

“這。。”公孫廉搖頭說道,“回父親,事突然,還沒來得及給長風說,但您放心,孩兒已經飛鴿傳書讓長風回家一趟,估計這幾天就該到了,到時候孩兒親自開口給他說,長風雖說性子執拗,但是他身上畢竟流的還是公孫家的血,絕不會坐視不理,畢竟陵兒可是他的親外甥。”

公孫康略微嘆氣,喘氣的鼻息又急又重,“還有墨家,從蘇州起兵,你們去和霍家談過了嗎?當初長風好不容易讓兩家關係有所緩和,如今既然決定要起兵,就更不能大意和霍家的關係,若是霍家站在咱們這一邊,那對咱們而言,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孩兒正準備和您說這件事,霍家雖然和咱們關係有所緩和,但霍家家主霍兼是個只認死理的主,他只認一點,那就是機關術只賣軍方,所以孩兒覺得和他們談是談不下來的;咱們得另闢蹊徑,孩兒打算明天長風回來後,讓長風去見見霍兼,只要能買到機關術,那咱們就能以此來威脅霍兼,迫使他和咱們坐在一條船上,到時候生米已成熟飯,就算他不願意也不行。”公孫廉抬頭說道,目光中滿是狠毒。

聽完公孫廉的話後,公孫康輕輕一笑,“雖說有些小人之舉,但也未嘗不可,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是,孩兒明白。”公孫廉拱手道。

“行了,沒什麼事你就退下吧,告訴長風,不想見我可以不見,但公孫家的事他不能不管。”公孫康凝眉道。

公孫廉拱手告辭,“是,孩兒知道了。”

離開祠堂後的公孫廉長舒一口氣,整了整衣冠,重新變回那個不苟言笑,陰晴不定的公孫廉。

。。。

公孫長風回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是九中旬了,畢竟從汕州回來一趟也不容易。

一身白甲的公孫長風帶著一眾親衛回到公孫府,剛到門口的公孫長風就皺起了眉頭,這前腳剛接到陛下駕崩的訊息,後腳就接到了老父親的來信,說家中出事了;雖然心裡清楚這只是父親讓他回家的一個藉口,但是將家族看的比自己還重的公孫長風還是帶著著親衛回來了。

回到公孫府後的公孫長風並沒有像其他公孫子弟那樣先去祠堂向祖父請安,而是徑直來到父親公孫廉的書房。

來到公孫廉書房門口,公孫長風剛走上去準備敲門,就聽到書房中傳來陣陣女子嬌喘的聲音,不堪入耳;公孫長風深呼吸一口氣,雙拳緊握;雖然不齒於自己父親晚年的荒唐之舉,但也無能為力,畢竟裡面的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

“咳咳。”公孫長風故意在門口咳嗽了兩聲,聽到外面動靜後,裡面的聲音也戛然而止,一陣匆忙收拾的聲音後,一個衣衫不整的丫鬟捂著胸口從書房中狼狽跑出,公孫長風眉頭微微皺起。

片刻後,公孫廉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進入書房後,公孫廉還在整理外衫,看著公孫長風進來,邊整理邊說道,“回來的時候怎麼不讓親衛來府上說一聲,好讓老夫有個準備。”

“我回自己家還需要通稟?”公孫長風不爽的說道。

察覺到說錯話的公孫廉趕緊改口,“好了,不說這些了,坐吧。”

“有話直說吧,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公孫長風沉聲說道。

公孫廉也知道兒子的秉性,索性自己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說道,“陛下駕崩的訊息想必你也知道了,天子駕崩後,皇位落在了一個尚未滿月的孩子身上,要知道我大奉傳承千年,從未出現過讓還未滿月的君王,試問,如此不諳世事的陛下將如何管理大奉。”

“嘭。”話說到一半,公孫長風就聽出了公孫廉話中的意思,怒拍案几,“你又想幹什麼,妄議國事可是死罪。”

公孫廉捋了捋鬍鬚,輕輕一笑,“哪又怎樣?你會揭你的父親嗎?其實沒必要這麼緊張,要知道在我們蘇州也有一個人身上流著高氏皇族的血。”

“陛下留有遺詔,由六位攝政大臣處理國政,殷都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至於陵兒,讓他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公孫長風皺眉說道。

說話被打斷的公孫廉很不上爽,略微頷後說道,“長風啊,為父知道你想做一個一心為國的好臣子,可是你真以為在臣子是好當的嗎?關仲賢是一代名相吧,最後呢?落得個抄家下場,緊隨其後的溫哲,從玉面尚書到玉面丞相,就因為一點兒女之事被人戳脊梁骨戳了一輩子,到最後辭官回鄉,客死半路,到現在兇手還沒找到;不說之前的,且說魏正醇,立木取信,新政大臣,風光無限,可是呢?還不是被捕入獄,英年早逝;這做臣子啊,和做人是一樣的,七分為己,三分為人,為父也不奢望你能幫我做些什麼,可是你畢竟是咱們公孫家的人,怎麼都要幫幫咱們自己人吧。”

“父親,你大老遠讓我跑回來就是為了給我說這些?”公孫長風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麼嗎?你這可是慫恿朝廷將軍公然造反啊!那陛下可是陵兒的親哥哥,繼位的皇子可是他的親侄子,你們,你們這是逼得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如此,就算陵兒最後坐上了皇位,那又如何?天下人會服他嗎?會讓可他這個天子嗎?”

公孫廉冷哼一聲,“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只要陵兒坐上皇位,成為天子,那所有的流言蜚語就會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對新天子的尊崇和敬畏,到那個時候,你我二人就是頭等功臣,而你還能坐上國舅之位,手握重兵的同時用大權在握,何等風光啊。”

“讓陵兒造反,看似是在為他考慮,實際上你和爺爺都是為了自己吧,為了權力,地位,甚至金錢。”公孫長風深呼吸一口氣,隨機厲聲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是會把公孫家帶入深淵的,而且是萬劫不復的那種。”

公孫廉來到公孫長風面前,眉頭緊鎖,“公孫長風!你眼裡還有沒有公孫家,還有沒有我這個爹,這是我們公孫家涉足中原,名滿天下的最好機會,你就算是在不滿意我這個爹,今天你也得把鎮南軍從嘯南關調出來,護送陵兒去殷都,將皇位從那對孤兒寡母手中奪下來,交給陵兒。”

公孫長風怒拍案几,剛準備火,一聲咳嗽聲從門外響起,公孫廉透過窗戶一看,原來是陳白彬。

陳白彬尷尬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學生陳白彬求見公孫將軍,不知道將軍是否在裡面?”

公孫長風一聽是找自己,心中疑惑,往窗外看去,這人自己沒見過吧?

公孫廉轉身看門,陳白彬看到公孫廉後,趕緊拱手行禮,“學生不知家主在裡面,有所冒昧,實在抱歉,望家主不要怪罪。”

公孫廉回頭公孫長風,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人就在裡面,你想見就見吧。”

父子二人不歡而散,公陳白彬衝著公孫長風頷輕笑,“陳白彬見過公孫將軍。”

“我不認識你,你也是第一次見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本將軍不喜歡磨磨唧唧的。”公孫長風很不耐煩的說道。

陳白彬徑直走進書房,順手關上房門,在確定室內只有自己和公孫長風后,陳白彬緩緩開口,“將軍剛剛和家主爭吵,相比是為了廣南王起兵一事吧。”

公孫長風直接轉身,一把抓住陳白彬的脖勁,體內真氣緩緩外溢,眼睛死死盯著陳白彬,“誰給你說廣南王要起兵了?你在乎胡說八道信不信本將軍殺了你。”

被公孫長風這麼威脅著,陳白彬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色漲得通紅,因為被掐住了喉嚨,因此說話的時候格外費勁,“將軍不要著急,且聽在下一言,聽後,若是將軍還想殺了在下,那個時候再殺也不遲啊。”

“嘭。”公孫長風一把將陳白彬甩在一旁,皺眉道,“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陳白彬猛烈的咳嗽了兩聲,吞了口唾沫潤了潤沙啞的嗓子,起身拱手道,“將軍不願起兵,是為了一個忠臣之名,何為忠臣,忠君的臣子才叫忠臣;您做了一輩子的忠臣,連殷都的城門都沒進過幾次,這是忠臣應有的結果嗎?試問,若是先帝真的信任您,怎麼會讓您帶兵去汕州;您可能會說是因為責任和使命,那秦峰將軍呢?為何陛下不讓他去汕州?而讓他留在了殷都,其實這背後的道理很簡單,任人唯親。”

聽到這番話後的公孫長風眉頭緊皺,看著陳白彬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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