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只幾分鐘的光景,前後持續半個多小時的異象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那一片漆黑的大幕在肉眼可見的範圍之內消退,大雨也似乎是被什麼人關閉了閥門,戛然停止。
我走出避雨的大樓,抬頭一看,原本滿城的烏雲,此時已不見了蹤影,哪怕是在天際也看不到一絲曾經留存的痕跡。
陽光已經在一縷縷薄雲中傾灑了開來,空氣異常的清新,剛才還被大雨壓彎了腰肢的植物此時更顯得蒼翠欲滴。
此時遠遠望去中心綠地公園的湖面已經恢復如初,還隱隱瀰漫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美如仙境。
大雨過後,大樓中早已湧出許多未曾被大雨澆灌的人們,爭先恐後地擁擠在湖邊,用手機留下這一片美景。
我可沒有這個閒情逸致。此時的我渾身溼透,而且我的手機也沒有那麼高的畫素。
“都走了?”我向葛忠惠問道。
葛忠惠向前走了幾步,眯著眼望向了湖面,說道:“嗯。基本都走了,還有幾個陰曹司的兄弟在打掃戰場。”
我無法想象另一個世界所謂的戰場在硝煙過去之後是怎樣的情景,畢竟唯一一次參與的寒冰嶺剝衣亭的大戰我也是中途退出,沒有經歷全程。
這些現在興奮地正在留下美麗瞬間的人們若是知道剛才此處發生了什麼,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當然,這些胡思亂想並不是我現在首要面臨的問題,我們現在急需解決的問題是讓身體變得乾燥。
江東之地,富貴異常,也是寸土寸金。這裡的酒店,光看那門廳的掛牌價格就已經讓我這樣的屌絲知難而退。
可是沒辦法,現在是賣方市場,我硬著頭皮入住了一個極其高階的酒店鐘點房。唯一讓我聊以自慰的是我第一次使用了酒店免費提供的衣物烘洗的服務。
想到那麼多張大鈔就這麼輕易從指尖溜走了,我和葛忠惠耿耿於懷。哪怕衣物的烘洗服務是那麼的迅捷體貼,還能散發淡淡的清香,可我們還是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漫長的熱水澡之後,在鬆軟的大床上躺臥到了使用期間的最後一刻才辦理退房。
這次實地考察,還是挺有收穫的。風水是我從未相信且涉足的一個領域,可今番的經歷卻使我大開眼界。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因為這一場大雨,出血有點兇狠。
葛忠惠倒是提議由他支付鐘點房的費用,可我覺得,既然他現在是我的小弟,絕沒有讓小弟破費的道理。何況以他那服務鄉親的收費和偶爾有幾個遠道而來的“大戶”,他的收入還需供養張明明沒有勞動能力的雙親情況下,確實可能有點捉襟見肘。
畢竟,昨天因為我的面子,葛忠惠已經免除了與季橙原本商量好費用的百分之九十。
此外,學了這麼多風水上的知識,多少還是要付點學費意思意思的。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今晚,一定要去陰曹地府,湊個熱鬧,看看那些被生擒的腳盆雞魂魄到底是何種模樣。
……
晚間,我又一次藉助遊仙枕來到了陰曹地府。
剛剛下界,我就看到第五殿外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健美運動員常遇春昂首挺立,胖子張亮垂手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