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求助者，名叫楊德興，可以稱之為楊總。
與包老闆相比，楊總就屬於那種真正財大氣粗的老總。
早年的楊總，只不過是農村生產隊的普通青年，工作後進入了集體企業工作。
憑藉著過人的膽量和敏銳的市場預判，在改制之風的口頭，楊總極其有魄力地籌集各路資金，贖買了集體企業。
從此，鳥槍換炮。
據說楊總的身價有好幾個億，名下資產和公司眾多。
我明白，包老闆向我透露的這個資訊，不但是打消我楊總會否獨吞寶物的疑心，也是暗示我這是一個肥單。
其實如果這次委託能成，具體能收入多少倒是其次。我最看重的是楊總的實力。
對於我這樣獨自一人在外執業的律師來說，最大的欠缺之處就是人際關係和社會資源。如果能透過這次委託與楊總建立緊密的聯絡，甚至是成為了朋友，那麼今後給我帶來的好處將不可估量。
為此，對於本次委託我也是相當重視。至少在穿著上我摒棄了休閒的打扮，換成了極具傳統風格的輕薄唐裝打扮。
這還是特地買的。極賤！
中國人的人際交往，大多在於酒桌之上。
第二天傍晚，我如約赴宴。
這次的宴會地點相對普通，沒有包老闆迎接金老闆那處會所般的私密和豪華。
當然，當時不同往日。金老闆作為包老闆的唯一客戶爸爸，有些許馬屁和逢迎也是人之常情。
對我來說，我只在意菜餚的好壞。那種極端私密的會所，一是並不習慣，二來對於我這種缺乏交通工具的人來說，也不甚方便。
這次對於赴宴的時間掌控，我拿捏地相當好。一則是因為地方並不偏僻，交通便利，二則也是因為我才是主角，並不需要提前到達。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我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在楊總看到我的一剎那，明顯我感覺到了疑惑和驚訝。
對於律師也好，法師也罷，普通的委託人總會以年齡度人。在他們眼中，法師就是要經驗豐富，成熟穩重。那種精力充沛的年輕在他們眼中還不如老氣橫秋的酸腐。
我已經習慣了。當一個人對自己非常自信的時候，心情已經不會被這些個外在誤解所影響。論問鬼，在這個世界上我自信沒有匹敵之人。
在包老闆的招呼下，我勉為其難坐在了首座。
楊總，四十多歲的年紀。不同於其他我所認識的中年老闆，他的身形保持的不錯。一件polo衫下隱隱看得出楊總熱愛健身事業，肌肉隱約可見。
他大馬金刀地端坐在座位之上，腰板筆挺，氣勢逼人。
因為傳統上對於專業行業年輕人的誤解，哪怕楊總極有涵養，聊天的切入點也僅僅是我的年齡，我是哪裡人，工作多久了之類的話題。
我如實回答，楊總的表情始終透著隱隱的不信任。為此，反倒是包老闆略顯尷尬，從頭至尾都在幫我宣傳和背書。
楊總認真的聽著，時不時露出驚訝的神態，但輕視之感並未消退。
對於這樣的試探，我倒覺得毫無必要。我做事，又不是先收錢並且獅子大開口，根本不需要如此謹慎。
老人家已經故去，若寶物存在，一時半會也丟失不了，根本不必如此謹慎。
可能成功的商人就是如此。對於自己看重的目標，往往雷霆手段，出手狠辣。對於自己疑惑的事情，又變得萬分小心謹慎，擔心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