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兵頭目又一次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問道:“你是什麼人?”
這種眼神,我覺得似曾相識。就和當年上大學的我剃了一個平頭,在回家的火車站上被盤問時警察的眼神一樣,有著一絲的審視與警惕。
在那種眼神裡,你確實看不到例行公事,反而是諸多的懷疑。
這是想要立威?把我當雞,然後給那群陰曹司的猴子看?
是不是他覺得陰曹司雖然可以隨意拿捏,但相比之下,還是向我顯示肌肉,反而效果更好?
此時的陰曹司門前,除了那幾個高大的鬼差外,另行的鬼差還有不少,只不過都乖乖地靠牆站著。我這個孤零零獨自存在的個體,可能在他眼中就是孤身一人,毫無憑持的存在。
帶個兵器怎麼了?此時此刻能在陰曹地府行走的鬼魂,哪個不是佩戴著兵器?
低階的小頭目,就是不會做人,容易把路都堵死了。
這種情形的當下,能在酆都城街道上走動,又不是成群結隊的,反而不好得罪。這麼淺顯的問題,難道還不明顯麼?
不過,如果他能看透這一點,也許他不會僅僅只是率一個排的陰兵當這種“衝鋒陷陣”的差事了。
“我是宣教司的……”我也算配合工作了,準備老老實實地介紹自己的身份,並且正準備從腰間掏出腰牌。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個陰兵頭目給打斷了。
沒有耐心確實容易出事,容易惹出麻煩。
“宣教司?”陰兵頭目顯然很是輕蔑,嘴角誇張的一邊上翹著說道。臉上的肉,還不時故意顫抖了幾下。
“宣教司的人在此做甚?趕緊走!”說完生硬地在我面前揮了揮手。當時的距離非常之近,那衣袖還在我臉上劃了一記,就和打臉一般。
看這隊人馬的數量,和這陰兵頭目的做派,充其量也就是個連排級人物。現在陰兵都這麼囂張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啊,作為陰司的唯一一支正規武裝,他們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連帶著這些低階的軍官都如此眼高於頂。
其實論級別,陰兵第一師師長張獻忠和司衙門主官一個級別,只不過他的職位尤為重要,更加顯得無可替代。
小人得志啊。
不過他們確實奉命管轄陰曹司外的防務,說不定也是三王會議直接接管查明襲擊案真相的前手。
陰曹司自己的人,無論如何都應該在這個案件的調查過程中迴避。因為陰曹司內部是否有內鬼的嫌疑始終沒有排除。
此時的我,也只不過是要配合三王會議的工作,雖然內心有點生氣,但也未加多言,只是準備轉身離開。
“哼!”陰兵頭目的鼻子裡發出了不屑的冷哼。
我餘光看見他正昂著頭,斜眼看著我,似乎在表達“宣教司不過如此”“宣教司垃圾一般”的意思。
我沒有理睬他,往外走了一段,來到了陰曹司衙門正對著的街口站定。
我為什麼會停下來,只不過陰差陽錯地停下了而已。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種念頭。如果所謂憑空出現的推斷存在誤差,四周都巡邏隊密佈的前提下,會不會留在陰曹司內反而是最為妥當的脫身方法呢?
雖然我對於聻的出現有了不一樣的推測,但常規的推斷至今無法排除存在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