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也突然感覺到了羞愧，非常不好意思，只能憨憨一笑，撓了撓頭。
一個充滿危險，深入危險之地的偵察活動，作為偵察小隊的指揮人員，不但沒有穿戴甲冑，做好必須的防護，居然還不會騎馬，這是要鬧哪樣？
看到我這個反應，明顯三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失望。
都說帶不動豬隊友，沒想到隊友可能連只豬都不如。
我聽到了項羽口中一聲冷哼，而常遇春又是一聲長嘆。冉閔倒沒有特別的反應，但並不代表他對我沒意見，也可能只是因為在這裡他的級別最低，不方便明顯發表自己的鄙視意見而已。
雖說常遇春也對我明顯表達了失望，但還是走了過來，一把扯住趴在地上坐騎的籠頭，說道：“放鬆。別夾得太近，要透過你的動作告訴馬兒做什麼。你越緊張，馬兒也越緊張。除了發號施令，你要順著馬兒，和他一樣的節奏。”
說罷，口中忽然呼哨聲起，順勢手臂一抬，馬兒抖抖索索地又站了起來。
我聽著常遇春的告誡，儘量不使用蠻力，可內心還是萬分的緊張，特別是馬兒站起來的那一剎那，平衡還沒掌握好，搖搖晃晃的。
如果此時是在陽間，我早已手心沁汗了。
馬兒站起了身，常遇春並沒有放下籠頭，而是待馬兒平復之後，緩緩地帶著馬兒走了兩步，似乎是要讓我感受馬兒行走時地節奏。
轉圈走了十幾步，我稍稍感覺到了馬兒顛簸頻率地特點，不過還是覺得萬分的難受。
我忽然想起，其實我騎過一次路程較遠地馬。那是在一個森林公園，幾百塊可以在騎師的帶領下，在公園周圍慢跑一圈。那一次的經歷我印象深刻。
一圈騎馬下來，我的虎口生生被韁繩磨掉了一層的皮，疼了我好幾天。在過程中，也因為我無法駕馭馬兒的方向，當他從矮樹下走過時，因為沒有準備，我的臉還被樹枝颳得生疼。
我記得那次騎師就告訴我，雙腿用力下蹬，屁股不能完全坐在馬鞍上，要稍稍留有一點距離，隨著跑起來的馬兒的顛簸，同方向地上下配合著節奏。
想到此處，我自然而然地按照那時候的記憶，慢慢適應起來。
還別說，這馬兒雖然大腹便便，可相當適合我這樣的新手。他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即便是我稍稍習慣之後，雙腿一夾馬肚子，它似乎也是懶洋洋地只是增加了一點點的速度。
三大武將此時就在一旁看著我，長舒了一口氣。可能他們心裡在想，幸好這小子適應地還挺快，否則今天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你還真別說，一旦適應了馬兒的節奏，這騎馬雖然比走路感覺還累，但還真有意思。對我來說，可能還是因為不適應，否則騎馬總應該比走路更方便。
見我越來越適應，常遇春翻身上馬，說道：“咱們先走的慢點，邊跑邊適應吧。”
於是乎，三將一夾馬肚子，開始啟動了。
這一路上，一開始，他們還放慢了速度，我跟著還算方便。可隨著路程的增加，他們的速度也漸漸提了上來。這下我就又有點不適應了。
我不知道怎麼能讓這大肚子馬再多增加一點速度。雙腿我是不敢再用大力，反覆踢打了。我還真怕一下子又把它幹趴下了，那我豈非要跌落下來，來個狗吭泥？
我們的路線是自哨塔先行向東，等來到陰曹地府空間邊界的混沌之地再折而向北。
根據第三師防區兵力不足的特點，這邊界之地應該是防備最為疏鬆的地方，便於我們隱蔽前行。
我始終只能看到前面三個人的背影。他們看似馬兒速度挺快，可個個非常放鬆。長兵器都橫放在馬背上，悠閒自在。常遇春時不時回過頭來，關注下我的狀況，我都報以憨憨一笑。
這次，確實有點丟臉。
現在的陰曹地府空間委實有點大。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我始終沒有完全適應騎馬的感覺，所以覺得時間特別的漫長。
不過，還好，這一路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狀況，走得非常順利。
原本這一路是走是停，完全應該由我來指揮。可現在，因為我始終落後在眾人之後，我的指揮權當然被臨時剝奪了。
冉閔的裝備輕便，所以他承擔著探馬的角色。他時常不在隊伍之中，應該就是在我們的外圍活動，為隊伍保持應有的警戒，並探查之前路上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
一會，遠處一個黑點出現，快速地向我們靠攏。
來人正是冉閔。他快馬而來，在常遇春之前四五米的位置忽然拉扯了韁繩，穩穩地讓坐騎停了下來，拱手道：“回稟常團長，前方將要離開城東地界，進入北方。”
我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是怎麼商量的。看樣子，同為團長的項羽同意將臨時指揮權交由常遇春代領。不過，左思右想，這可能就是因為我的緣由。項羽似乎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領導我這個廢柴。
聽到冉閔的稟報，常遇春看了一眼馬上就要跟上來的我，沒有說話。
我的屁股和腿，還有手臂可能因為緊張的緣故，隱隱傳來一種痠痛的感覺。我知道，這種感覺完全來源於我對於騎馬的記憶，純屬一種意識而已。
論我在陰曹地府的身體，顯然不可能因為這點騎馬的勞累而感覺到痠痛。可問題就是，痠痛的意識確實會影響我的大腦。我努力不去顧及這樣的痠痛。原本這樣的痠痛是驚醒大腦注意的訊號，而在此時此刻這痠痛純屬就是陽間記憶帶來的副作用。
我一定要努力克服。
看到我緩緩跑近距離，常遇春對著我說道：“馬都司，前方就要進入北方，你有什麼指示？”
這偵察活動可不是遊山玩水，是一次軍事行動。常遇春完全按照軍隊中的紀律，對我的稱呼也加上了官職。雖然臨時指揮權在他手裡，我也預設了，但我畢竟是這個小隊的指揮。他向我稟報，也是體現自己並非僭越的意思。
“現在大家更要提高警惕。麻煩冉兄弟把探查距離擴大，出發。”我也像模像樣地發號施令。至於為什麼沒有徵求他們這些經驗豐富老手的意見，因為我也知道，這對我的回稟完全就是儀式上的，沒必要搞那麼複雜。
項羽看了我一眼，聽到我釋出的命令，這次卻沒有說什麼。是不是他發現，雖然我萬般不濟，可還是有優點的，有自知之明，沒有長篇大論，也沒有以自己的身份擺譜。
何況，我命令的後半句，怎麼看也算是非常明確且有價值的命令。
越是到了危險的地方，探馬撒出去的距離要更大。隨著探查範圍的擴大，更容易越早發現危機，也多了幾分應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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