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紙醉金迷娛樂場所的女侍都有一雙鑑別窮富的眼睛。
這種紙醉金迷娛樂場所的女侍都有一顆嫌貧愛富的心靈。
即便明明知道他們有這樣的眼睛和那樣的心靈，只要一踏入這個門檻的所謂“老闆”，無論貧富，都無一例外地要擺出財大氣粗的姿態。哪怕是打腫了臉充胖子，也在所不惜。
男人要臉，要面子，這在動物階段就已經養成的習慣。即便面對挑戰，知道必定遍體鱗傷，甚至小命休已，可羸弱的老猴王還是義無反顧地撲向前來挑戰猴王地位的身強力壯的青年猴子。
眾星捧月的地位有時候可能比命還重要。
我也是從猴子進化來的，自然也免不了俗套。即便平時不屑於踏入一步，可一旦進入也只能是入鄉隨俗，隨波逐流了。
我掏出了兩枚籌碼，遞了過去。足足二十注，相當於兩千元的巨大小費。這價碼對比我真身所處的時代，相對比僅僅陪侍喝酒的小費來說，已經遠遠不止了。
何況這還只是見面禮而已。
我隨口說道：“若是贏了錢，自有你其他的好處。”
話音剛落，一條絲滑的手臂就從我的腋下穿了過來，百般纏繞。我隱約還感覺到那纖細的手指在我的手臂上來回遊走。
就是這樣的陡然一變。
冷若冰霜的臉現在已經滿面桃花。
可畢竟這只是一個女鬼，對我來說實則毫無吸引力。誰知道她死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副慘狀呢？這種東西不能多想。若是在陰曹地府中，看到每一個鬼魂都不由自主地去想象他死時的悽慘景象，那基本就是隨時隨地的翻江倒海，嘔吐不已。
“貴客，你想玩什麼？”這女侍糯聲糯氣地問道。
我轉頭一看，只見這女侍顯然全身的重心都靠在我的身上，眼神精亮，似乎在急切地說道：“玩我，玩我。”
“閒來無事，湊湊熱鬧而已。我素來對博戲並不擅長。”我如實回答。
“貴客好男人啊。奴家也覺得這博戲有什麼意思？”說著眼神還在我提著的籌碼盒裡瞟來瞟去。
顯而易見的態度。
作為女侍，自然要順著貴客的意思說了，哪怕內心是對立的想法，此時也不敢表露。更何況，賭局這種地方水深的很。我既然說自己不善此道，那多半大機率輸錢的。根據剛剛的承諾，我若是輸錢了，又豈能有分潤的利益給她。
“可是，貴客都已經兌換了這麼多籌碼，不玩豈不可惜？”她隨即話鋒一轉。
雖然籌碼這個東西，隨時隨地可以兌換成錢財。但是，作為這個賭場利益共同體的部分，女侍豈會給你出主意說直接兌換錢財再走？
怎麼地也得讓你花在這裡才行啊。
自己的利益和賭場的利益相比較起來，孰輕孰重她還是知道的。
“那你說玩什麼？”我爽快地問道。
女侍假做思索狀，說道：“既要簡單，又要有趣……”忽然她眼睛一亮，問道：“貴客可喜歡看真實的廝殺？”
“嗯？”
原來，這所謂的真實廝殺，就類似於電影中的黑拳現場。每一場，各上兩人，由他們在場中無限制地對抗。據說真的是拳拳到肉，真實無比。這輸贏只有一個判斷的標準，就是最終看看誰躺誰立。
當然，女侍說相比陽間的廝殺，這陰間的廝殺少了一絲趣味和視覺的衝擊。畢竟那種鮮血橫飛，血腥異常的場景肯定不會出現。
在比賽開始之前，當然所有的觀看者都可以根據自己的判斷，對於可能勝利的一方分別下注，且上不封頂。
這就是所謂的最簡單也還含有趣味的遊戲。
對於我這樣連算牌都算不來的人來說，真去猜那單雙和大小實在太過無聊。既然女侍提議，那就去看看吧。
我一路伴隨著陣陣濃郁的香風，被女侍指引著向賭場深處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路過了無數張賭桌，各種人物形形色色，看得我已經麻木了。此時此刻，我倒是想起來這女侍的樣貌我還沒有好好地端詳過。
剛才的一路交流，那都是端著的。為了假裝自己是一個柳下惠一般的人物，我從來不會一上來就盯著異性亂打量。
此時轉頭看著走路都依偎在身邊的女侍，倒是可以品評一番。
這鬼魂到底是什麼年代的女鬼我是看不明白的。不過看外貌年齡，如果這外形是自然的，不是刻意的變化，那大概也就是二十歲以內少女的年紀。
說起相貌，這女侍倒是不錯。如果去除她的打扮，光就這張臉來說，與現代的標緻女明星不相上下，只不過可能因為年紀的原因，稍稍帶了幾分圓潤的自然。
面板是白皙的，嗯，就和季橙差不多。不過因為這過分妖嬈的脂粉氣，至少從性感角度來說，對我的吸引力與季橙相比是多有不及的。當然，這可能和每個時代的主流審美大有關係。
雖然那濃郁的脂粉氣和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老練絕不是這個年齡應該有的狀態，但畢竟鬼魂的歷練可不僅僅是陽間壽命的長短，還有陰間鬼命長短的考量。
也就是說，如果這一切的外形是真的，那麼這女鬼身死的時候必然很年輕，不過距離現在怎麼說也應該許久了。其實外形的細節變化，倒也不用太過在意，畢竟能徹底改變自己外形的人，迄今為止，據我所知也就東方朔一人。至少其他人即便有這個能力，也沒有在我眼前展示過。
別看這女的，死的時候年紀輕輕，說不定人家可是一個狠角色。若不是狠角色，若不是罪魂，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樂土堡之中呢？
若是找到機會，我可是要好奇地打探一下她的來歷。
隨著緩緩前進，眼前出現了一道關閉的大門。
大門兩側，兩個滿臉橫肉，虎背熊腰的兇漢站立左右。整個賭場，來往金錢巨大，也不見一個侍衛保鏢的身影，而這裡確有。
可想而知，那大門裡面的資金數量絕對是天文數字了。
只見這兩個凶神惡煞的保鏢紛紛看向了我身邊的女侍。只一個眼神，兩個保鏢就挺直了身子，恭敬地一人一邊開啟了大門。
隔音效果真好。一陣嘈雜地叫喊聲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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