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新學徒，連唐斯這個大弟子都驚呆了。
這還是他當初見到的那個鳥不拉屎的小山谷嗎？
想當初，他不過是臆想症發作，又或者在命運的引導下，誤打誤撞地找到了這個被巨龍環繞的山谷，甚至看到那個瀑布，還作死地潛到瀑布底下。
如今呢？
瀑布還是那個瀑布，一切早已變了模樣。
瀑布兩邊的山壁上，左右各立著12座閃爍著耀眼雷光的特斯拉電塔。即便它們壓根沒有全功率開動，光是電塔頂端那不時爆發出噼啪爆響的蜿蜒雷蛇，就足以嚇退宵小。
山壁早已不是普通的山壁，看上去那就是一面連綿光滑的七彩玻璃牆。
一看到這，唐斯就自豪地挺起了胸膛，向師弟妹們介紹起來：“任何學派的成立，都需要有一個堅實的基礎。如果你們有足夠的感知力，就會知曉，這些美麗玻璃的實質是曾經的魔鬼和惡魔……”
話沒說完，唐斯理所當然地聽到了少男少女們的驚呼聲。
傳聞終究是傳聞，好多外鄉人只知道特斯拉大法師牛逼，殺魔鬼領主什麼的。
可傳聞怎麼比得上親眼目睹？
當好些學徒大著膽子靠近玻璃牆時，他們終於在美麗的玻璃內層看到了呈現熔融狀態的魔鬼肢體殘片，比如一個小小的鉤爪，又或者一隻膨脹的眼珠子。
儘管形態已經有點模糊，還是能勉強認出來。
“啊！”
“師父好厲害！”
再往前，驚嚇來了。
唐斯甚至還沒來得及做點什麼，一陣若有若無的龍吟就從瀑布裡傳出。
若無，這說的是大家並沒有從聽覺層面上聽到龍吟。
若有，這是因為大家在【感知】層面是真的聽到了。
突兀像珠簾一樣呈【八】字形分開的瀑布，告訴了學徒們答案——兩大兩小合計四個猙獰的黑龍頭就這樣被排列成梯形，鑲嵌在瀑布的內壁上。
它們猙獰地張大了嘴巴，完美地將它們死亡那一瞬的驚恐與痛苦感凝固了下來。
黑龍作為御水的龍族，從山頂傾瀉下來的水體竟是在黑龍頭邊上不科學地繞道，轉而從兩邊傾瀉下去。
而那個冰凍刺骨的水潭上，一條向下的通道霍然成型。
一級一級的階梯，清晰可見。
唐斯帶頭走下，他身後跟著芙蘿拉和馬特兩個內門弟子，隨後，外門弟子和助理按照排名，魚貫而下。
看似流動的水體，硬是凝固得宛若土牆。
不光觸感堅實，甚至用力捶打摳挖，都無法撼動這條水道牆壁分毫。
神秘的魔力流淌在這條水下通道里，形成了一個以魔法構築的水底隧道。
芙蘿拉驚訝地看到，一條條不知世事險惡的魚兒從水壁外游過來，好奇地觀察著水壁另一邊的人類。
“這……這就是魔法？”
師妹的提問，讓唐斯一陣莞爾：“當初我第一次見師父時，師父死活不肯承認這是魔法。或許這是物理學派的規矩，又或者是師父的怪癖吧。大家記得不要糾正師父。他非要說這是【物理】或者【科學】時，大家只要說‘是的’就好。”
某個窺屏的師父突然很想打死唐斯。
當初某師父疊甲時用的免責宣告，如今全化作子彈，打回某師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