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悲仙人的傳說流傳至今，誰也不知道他當年到底為何屠殺大半修真界，更更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做到飛昇，唯一留下的線索就是一座洞府，一把悲泣劍。”
“所有人猜測，天悲洞府會在悲泣劍認主之後才有機會開啟，無數修真界的大能都在蹲守那一刻，可這麼多年以來，悲泣劍從未有半點反應。”
說到這裡，應無惑才頓了頓，看向遲淼：“但最近，悲泣劍有了反應，也正是它的復甦，讓整個劍冢的劍，全都被壓制了靈力，滋養它。”
遲淼聽得十分認真，唯獨聽到最後那一段才亮了眼睛。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能是這悲泣劍看上我了，它佔有慾發作，才不讓其他劍選我？”
應無惑：“……你怎麼得出來的結論？”
雖然他目前也是這麼個想法，可遲淼自己說出來這話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可是真正的飛昇者留下的佩劍，何其珍貴，何其強大？！
你天賦再高，人家也不至於為了你去限制其他劍吧？
你這話說出去可是要被人打的！
遲淼道：“你也說了是最近才開始起的反應，那不正是因為我來九劍山試煉？而後他既然能壓制萬劍，那麼不讓萬劍選我也合情合理啊，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你能用其他辦法解釋現在的情況？”
“況且，既然你在這個時候向我提起來這事兒，其實你打心底也跟我一個想法吧？”
遲淼可算是把話全都說乾淨了，讓應無惑完全無話可說。
因為遲淼的話句句屬實。
他道：“我不能確定，但如果你想嘗試，我可以帶你去試試。”
他自己是嘗試契約過悲泣劍的。
悲泣劍說他不配。
他天生劍魂，當年在九劍山引起萬劍齊鳴都不配，其他人……除了遲淼，他的確想不出第二個會被悲泣劍看上的人。
遲淼躍躍欲試，摩拳擦掌：“那當然要試試，有好東西我可不能放過。”
應無惑見她這副模樣，苦著臉揉了揉眉心。
“你稍微敬重一些，那畢竟是飛昇者前輩的佩劍。”
“不過也不要太期待了，這麼多年過去，那把劍早就失去了當年的威力，而且……不一定就是看上你。”
遲淼：“他看不上我的話，我就用強的咯。”
“？”應無惑深吸一口氣：“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話雖如此，但應無惑還是帶著遲淼前往悲泣劍的隱藏地。
這是一處狹窄的洞穴，陰暗潮溼的，但越往裡走，越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悸，彷彿被勾起這輩子最痛苦的回憶，懸掛在心臟處。
劍鳴越來越小，是悲鳴。
遲淼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想起來前世自己作為孤兒的經歷。
又想起來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一個人坐在村子裡的糞坑，被其他孩子嘲笑。
“傻子，你看那傻子懵了，怎麼樣，糞好不好吃？”
又想起來在村裡，鎮子上撿垃圾的日常。
“滾！你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偷東西要砍手的知不知道？！”
“我……我沒偷，我看他不要了，丟在地上，我才撿起來吃。”
“呸！我家少爺的東西丟了也是我家少爺的，就算是餵狗吃也不會給你！滾遠點！”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活下去。”
又想起來，她想要改變這一切的那天。
他被好友背叛。
替人承擔偷東西的罪責，捱了五十個板子被丟在荒野，差點死掉。
“宿主，你只要完成任務，就能改變這一切噢，世人皆薄涼，你又何嘗清高？騙人，騙人……你又怎知，你騙的人，是不是人？”
“……”
那一日下了好大的雨。
她等雨停了才面無表情的說。
“真的，可以改變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