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一片漆黑。
哪怕是“重瞳”也受到了某種干擾，入目一片混濁，視野很窄。
不知是不是攜帶了手指骨的緣故，進入地眼以後，除了偶爾會有一些奇怪的聲音外，沒有遇到任何靈異現象。
江橋和老太婆一路下沉，他默默計算著深度。
一百米。
兩百米。
五百米。
一千米。
五千米。
一萬米。
……
最終，到達兩萬米深度的時候，他感到腳下突然一空，所有的水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們落入了一片巨大的地下空間之中。
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洞窟，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裡面是否有水。
“這個深度，已經過了已知的最深海溝。”江橋心中暗道。
藍星和地球似是而非，許多地方都十分的相似。
比如目前探測過的最高山峰，位於西北方向，海拔8848米。而最深的海溝，則是一萬一千米左右。
這些資料，江橋很難相信兩個世界沒有任何關聯。
“這就是龍王廟麼？”老太婆混濁的雙眼掃視四周，現這水底下的空間，到處都是殘垣斷壁，以及倒塌的宮殿遺蹟。
這些建築帶著古老的氣息，其風格比現存的任何古代建築都要久遠。
幾乎只能在歷史書上才能見到一鱗半爪。
“真是了不得。”
江橋驚歎道：“這滄河水神，存在的歷史怕是能追溯到兩三千年前，甚至更古老的時代。”
“滄河從古至今都有人居住在河岸兩邊，所以祭祀河神的歷史肯定是很久遠的。”老太婆眼中閃爍著精光。
“不過，這裡的河神，應該也生過更迭。”
“至少從目前地方誌，以及當地傳說來看，一千多年前和七八百年前的河神，並非同一個人。”
“而祭祀物件變成龍王，也只有四百多年前的歷史。”
“所謂的龍王……”
說到這裡，老太婆似乎有些忌諱，沒有再談論下去。
不過她的手比劃的一個長條狀。
江橋秒懂。
“所謂的龍王，恐怕是一條獲得了詭異能力的變異蟒蛇。”
他想起聽過的一些民間傳說。
據說每當暴雨來臨的時候，修煉有成的蛇就會藉著雨水遊入江河之中。
蛇五百年可為蟒，又五百年可成蚺，再五百年化為蛟，蛟五百年成為螭，而螭五百年虯。
最終，虯五百年化為龍。
所以從一條蛇變成龍，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
其中蛇，蟒，蚺，都只是普通生命罷了。而蛟龍則已經長出了龍鱗，算是半隻腳踏入了非凡生物的門檻。
而螭則更進一步，但並沒有長角。
只有到了虯龍這一步，才會真正長出龍角來。
這就是古籍《廣雅》中所說的：“有鱗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虯龍，無角曰螭龍。”
江橋小時候，曾經聽家中長輩說起過一段親身經歷。
那是在舊時代的時候，長輩當時還是隻是十來歲的孩子。在某次上山割豬草的時候，遇到了暴雨，於是躲進了一處山洞。
結果親眼目睹了一條水桶一樣的粗的巨大蟒蛇，從草叢之中一閃而過，藉著瓢潑大雨和翻滾的奔騰的水流，向著遠處的一條河流而去。
這樣的故事，其實在各個地方都不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