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事之後,我就重新租了個房子,依然是個老舊小區,依然是頂層。
不過這次的房子跟之前的地方有一定的距離,在哈爾濱道外草市街附近。
這個地方有熟悉哈爾濱的可能知道,號稱燒烤一條街,整條街上都是燒烤店,一到夏天就是煙熏火燎,聚集了哈爾濱各路酒蒙子。
當時搬到這邊之後,我每天下班也多了個習慣,喜歡在樓下找個燒烤攤點幾個串,喝瓶啤酒解解乏。
其實還真不是我饞酒,主要是天天晚上回家之後聞著樓下燒烤味,那給我香的呦,天天都睡不著覺。
索性我就尋思我天天也來頓夜宵,十塊二十的,花的也不多,別天天跟床上躺著犯饞了。
有一天晚上我正坐在燒烤攤前吃著呢,就聽見身後有一桌人打起來了。
起初我也沒在意,畢竟喝點馬尿耍酒瘋的還不大有人在嗎,於是我就端著我的盤子換到了離他們比較遠的一張桌子。
坐下之後我就開始看熱鬧,換別人這時候可能已經躲老遠了,但我這人打小就愛看熱鬧啊,這麼好的下酒菜我肯定得好好觀摩觀摩。
這一看我就發現,這倆人打的還挺有意思,挺文明的。
為啥這麼說呢,主要是這倆大哥在這打的是回合制。
哥倆此時正在輪流往對方頭上砸啤酒瓶子,一人一下,誰都不多砸,每次伴隨著一句國罵砸完了之後就站著等對方砸自己。
這可屬實讓我挺驚訝,我心說這是幹仗呢還是搞行為藝術呢啊,怎麼還表演上絕活了呢。
等他倆這麼砸了五六個回合之後,燒烤攤老闆終於出來攔著了,一直說別打了別打了,想要把這倆人勸住。
可誰知道這哥倆此時更文明瞭,其中一個大哥跟老闆說:
“老闆你別害怕,我倆指定是不能給你攤子砸嘍。
你這麼的,你幫我倆拿個掃帚來,一會打完了我給你打掃乾淨。”
他這麼一說給老闆都整樂了,可能也是沒見過這麼文明的醉漢。
就跟他說:“大兄弟你倆何必呢,那多疼啊?能坐在一桌喝酒的好兄弟能有啥深仇大恨的,至於互相這麼砸啊。”
不過這哥倆到底也沒聽老闆的勸,把老闆扒拉到一邊之後倆人又開始對著砸上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燒烤攤不遠處走過來了兩個警察叔叔,不知道是正常巡邏還是剛才有看熱鬧的人報了警。
這倆警察叔叔一過來就指著打架這倆人大喊:
“別打了!手裡瓶子都放下!雙手抱頭!”
打架這哥倆也是真聽話,被警察叔叔這麼一喊,就都乖乖把手裡的啤酒瓶子放桌上了。
緊接著警察問他們:“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因為啥打起來的。”
其中一個大哥回答了:“沒事,警察叔叔,我們這鬧著玩呢,練鐵頭功呢。”
聽了他這回答兩個警察也沒信,因為這一聽就是扯犢子呢,誰會沒事兒上燒烤攤來拿酒瓶子練鐵頭功啊。
隨後警察就把這哥倆帶走了。
現場只剩下了一臉懵逼的燒烤攤老闆,還有我們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
就在我意猶未盡地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的時候,腦海裡黃小跑突然跟我說話了:
“咋的?沒看夠啊?沒看夠把慧眼開啟看看,有驚喜。”
聽他這麼說,我尋思能有啥驚喜呢,於是就起心動念開啟了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