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之後,時間來到了那年的十二月末,同時也是黑龍江一年中最冷的“三九天”。
在東北這個地方,一直有一句廣為流傳的俗話,叫“三九四九,打罵不走。”
說的就是在數九寒天裡,三九四九這段時間是氣溫最低的,因此大家都喜歡窩在家裡,即使捱打捱罵都不願意去到戶外受凍。
那些日子裡的我也是一樣,難得有幾天不忙,我便在家老老實實貓冬等著元旦,甚至就連每天一趟的出門放風環節都被我給省略了。
但就在距離元旦節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大概是十二月二十三號左右,唐sir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喂,你在家呢嗎,後天出來過聖誕節啊。”
“我過你大爺啊,聖誕節你不好好跟你物件享受二人世界,你找我幹啥啊?”
“對啊,就是你月姐讓我打電話找你。”
一聽說是他物件讓他叫我去和他們兩口子一起過節的,一下給我也整懵了,這不太正常啊。
近些年來,在中國年輕人的觀念裡,聖誕節幾乎已經是個和情人節劃等號的節日了,都是有物件的人當情人節過的。
我心說這麼好的日子他倆不抓緊時間過個浪漫的二人世界,叫我去當電燈泡幹嘛啊?
於是我就問他:“是不是叫我去給你倆當電燈泡啊?”
他聽完我的問題吭哧了半天,最後告訴我:
“不是給我倆當電燈泡,還有幾個其他的朋友,你月姐尋思咱們大家一起過個節。”
“那我就更不去了,我這人多少有點社恐,跟陌生人相處不來,你們大家好好玩吧。”
隨後我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也沒管他在對面接著說什麼。反正不管他說什麼,該不去我也還是不去。
這可不是我不識抬舉,刻意要駁人家的好意,實在是我跟他說的是事實,我確實有點社恐。
別看我這人別看平時給人算卦看事的時候叭叭的,但在生活裡其實我是個挺不願意和陌生人接觸的人,我就覺得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在家裡待著多看看書。
結束通話了和唐sir的電話之後,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蟒天蘭的說話聲:
“誒小語,剛才你們打電話說那個生蛋節是啥啊?誰下蛋還過個節啊?”
我說不是生蛋節,是聖誕節啊大姐,這個是外國人的節日,是他們信的那個耶穌的誕辰。
他們那些外國人過聖誕節就像咱們過春節似的,都屬於挺重要的節日。
聽完了我的解釋,蟒天蘭悻悻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以為是誰生蛋了還得過個節呢,我還尋思是誰那麼大譜呢。”
她能問出這個問題來,我倒是沒感覺很奇怪,畢竟之前上百年她都沒怎麼出來過,已經有太久沒接觸人類社會了。
即使她已經跟在我身邊五六年了,也還是對現在人類社會的東西很好奇,畢竟我也一直都沒過過聖誕節。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這個聖誕節的亂象,就連我也有點看不明白了。
尤其是二零一幾年之後,可能是網際網路發達了,人們都愛上網了,聖誕節這個節日好像就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過了。
起初的時候還好,大家就是互相送個平安果啥的,要麼是蘋果,要麼是橙子,取一個平平安安,心想事成的美好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