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夜接下來的時間裡,圖麗又對年輕的女孩說了很多很多話。
臨走之前,圖麗幫女孩解開了捆綁著她手腳的繩索,對她說:
“好了,小姑娘,接下來該如何抉擇是你自己的事了,你想怎麼做都行。不過我不建議你自殺,因為那是最無能的弱者才會做的事。”
女孩沒有應聲,此時她的腦海中雖然有萬千思緒,但明亮的眸子卻在火光映襯下顯得格外黯淡。
此時的她,從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像是一具可以任人操控的木偶。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心中那團象徵著復仇的激雷仍未平息。
圖麗在離開營帳之前又問女孩:“對了,小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我叫和卓。”女孩這次爽快地回答了圖麗的問題。
圖麗聽後揚起嘴角笑了笑,隨後便走出了營帳。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裡,和卓將繼續生活在這座軟禁她的營帳內。
在此期間內,她一次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未婚夫庫吉薩。
這其實是塔瑪爾部落的一種傳統:已經定下婚約的年輕男女,在正式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塔瑪爾族群世代信奉的圖騰是狼神葛沃,在外人面前總是以狼群自居。
他們認為年輕的惡狼應該以獵食為自己的使命,不應該被婚姻中的關於男歡女愛的慾望佔據頭腦。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很快便來到了庫吉薩與和卓的大婚前夜。
這個婚期是由塔瑪爾部落裡的長輩們共同商議定下來的,塔瑪爾人習慣於在夏季舉行婚禮。
像塔瑪爾部落裡之前的所有新郎官一樣,這天夜裡的庫吉薩正在和戰士們喝酒狂歡。
年輕的惡狼們圍著火堆,不停地往自己喉嚨裡灌著烈酒。
於此同時,他們大家還一起用野狼嚎叫般的嗓音,高唱著屬於自己民族的古老戰歌。
期間他們會不時地舉起酒杯,向天上高高掛著的月亮敬酒,那是他們在感恩狼神葛沃一直以來的庇佑。
而另一邊的俘虜營地內,美麗的新娘和卓,則獨自坐在自己居住的帳子內。
此前,她那把隨身的骨制匕首已經被圖麗命人歸還給了她,此刻她的手中正牢牢地握著這把骨匕。
她明白圖麗所做的這一切是想向她表達什麼。這是一個婆婆對兒媳的一種另類的考驗。
就像圖麗之前對她說過的那樣:自殺是最無能的弱者才會做的事。
圖麗並不怕她拿著這把骨匕自殺,因為在圖麗這種信奉強者為尊的女人心中,一個弱小的女人是沒資格嫁給她的兒子的。
和卓對著自己手中的骨匕問道:“可她不怕我再一次對她的兒子行刺嗎?”
此刻彷彿在她的心中,這把匕首是一個有生命的存在。
不過匕首終歸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它並沒有回答和卓的這個問題。
接著又是和卓的自言自語:“不過想想倒也是,可能她巴不得我再刺殺一次她兒子呢,這樣在她心裡我就是個合格的強大女人了。”
“你這樣的想法真是幼稚得可笑。”這是一聲不知從哪裡傳來的男人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