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鬼說自己家裡人都不管它,我和黑哥一時也有點納了悶了。
我心說這一家都是什麼人啊,這邊死了人了都不管,還讓它在電線杆子底下待三年。
於是我們哥倆本著張姨教我倆的“遇見了就是該管的事”的原則,準備好好了解了解這隻鬼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接下這鬼詳細跟我倆說了它的起因之後,我和黑哥才終於明白過來。
合著這哥們原來是活著的時候,把家裡人能得罪的都給得罪遍了。
據他自己所說,他叫陳向東,生前就是黑河本地人,上有老爹老媽,下有一兒一女,死的時候跟老婆也還沒離婚。
聽到這我就納悶問他:
“那你這既然上有老下有小的,那咋還能落到這麼個下場呢?”
可陳向東的鬼魂聽我這麼問,又抹了一把眼淚,接著又告訴我倆:
“因為我賭唄,把家裡的錢叫我輸了個精光,我父母的房子也被我偷偷抵押了,這不嘛,喝多了酒在這凍死了就沒人管了。”
當時它說完這話的表情很奇怪,給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它撒謊了。
雖然說鬼魂這種東西有靈智低這種說法,一般來講不會說謊。
但我從這個陳向東的身上確確實實感應到了,他應該沒跟我和黑哥說實話。
“沒這麼簡單吧?求我倆幫你還想忽悠我倆啊?”我一邊說著,一邊作勢拉著黑哥要走。
陳向東一看我倆要走了,急忙大聲喊住我倆:
“誒別走別走,我跟你們說實話行了吧,求求你們幫幫我吧。”
你他媽的,這時候想起來說實話了,剛才尋思啥了?
一瞅它這樣,活著的時候就應該不是啥好東西,這都死了還他媽琢磨忽悠人呢。
於是我給它扔下了一句:“滾犢子吧,你還是找別人幫你去吧。”隨後就拉著黑哥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我和黑哥到了飯店點上菜等著的時候,黑哥實在閒著沒事就問我:
“誒小語,你剛才是咋算出來的啊?咋一下就知道那個鬼是跟咱倆扯謊呢?”
我說這個玩意還用咋算麼,你就笨心思唄,啥人能因為賭,就能讓全家老少都不管他死活啊?
根據我估計,它說的它生前賭博啊,抵押房子啊,這些都應該是真的。
但是這些應該都是它做的事裡頭最輕的,除此之外應該還有更多它不想讓咱們知道的事。
黑哥聽完之後愣了愣神,點上了一根菸瞅了瞅我,隨後意味深長地說道:
“行啊,你小子真是長大了,現在都能給我講課了。”
我說那給你講課還用長大麼?但凡超過初中二年級學歷的人,哪個不能給稍微你講講課啊。
等我倆買好了酒菜回去的路上,看見那個叫陳向東的鬼還在電線杆子底下站著呢。
這時候我倆瞅見它也沒搭理它,就那麼任憑它在那塊求爺爺告奶奶地朝著我倆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