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源和章知縣臉色微變。
這事竟然扯到知府大人頭上了,這可就棘手了。
章知縣頓了頓,又問道:“雖然楊明並不在場,但這旗幟上的字,又作何解釋?”
“知縣大人,您可看清楚了啊,這上面寫的是‘傷人者,不是楊明’啊。”
“楊某前些日子和萬半城、劉刀疤有過爭執。那替天行道的好漢,一定是怕連累了楊某,所以才特意留下這句話啊。”
楊明昂挺胸,理直氣壯。
萬半城怒目切齒道:“放屁!你剛剛說了替天行道對吧?肯定是你買兇傷人的!”
“不錯,我兒品性純良,素來與人為善,放眼平江城,除了你,又有何人會如此作弄我兒?”
萬源一口咬定是楊明乾的。
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是楊明的報復。
可是,就跟前幾天劉刀疤指使手下毆打村民一樣,沒有抓到人,就沒有證據。
眼下,只能咬定是他指使。
至於證據,只要章知縣一句話,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章知縣二拍驚堂木,怒喝道:“楊明,你還不從實招來!究竟是如何收買了匪徒行兇?”
楊明回頭看了錢進一眼。
錢進和幾個太學士子眼觀鼻、口觀心,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他們可沒打算蹚這趟渾水。
能替楊明做不在場證明,已經是還了他的人情了。
得了,看來是好感度沒刷夠。
這個外援暫時用
不上了。
楊明嘆了口氣,道:“知縣大人明鑑啊,整個平江府的人都知道,楊某家道中落,如今是落魄潦倒、身無長物,我哪有錢去買兇傷人?”
“本縣怎麼聽說,你在張家村買地建酒坊,將那杜康酒賣出天價,獲利數以千兩。你收買幾個村夫替你行兇,又何足為奇?”
章知縣冷著臉道。
楊明驚訝道:“這事,知縣大人應該比我清楚啊。”
“楊某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前天酒坊的夥計在城裡被人毆打,現在還躺在醫館裡呢。”
“他們到縣衙報官,不是知縣大人親口說的,抓不到匪徒,便無法立案嗎?”
楊明含沙射影,就差沒指著他鼻子罵他受賄裝傻了。
好在章知縣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愣是裝做沒聽見。
萬源見狀不妙,大喝道:“抓不到匪徒當然無法立案,草民斗膽,請知縣大人派人到張家村,傳喚幾個村民過來,一問便知!”
他的眼中兇光畢露。
楊明有功名在身,不能動刑。
那些泥腿子總不見得也有功名吧?
一頓殺威棒打下去,由不得他們不招!
狗日的,這是想屈打成招啊!
楊明眉頭微皺,臉沉了下來:“你們是想屈打成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