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登時樂了,朝下面喊道:“秋香姑娘說得極是,這世上哪有什麼不傳之秘,如果有,那就是錢沒給夠。”
秦秋香抬頭瞧見他的身影,霎時間眉眼都舒展了。
她又驚又喜道:“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家的鋪面,我自然該在這裡。”
楊明快步下樓,拱手道:“秋香姑娘半年不見,別來無恙。”
自秦老夫人的葬禮後,已經過了將將半年。
秦秋香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楊明,一眼就看出油嘴滑舌的敗家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模樣還是一樣俊俏,看著卻沉穩了些,也清瘦了些。
讓她心裡有些堵得慌。
秦秋香忍不住問道:“你何時來的京城?”
“已有月餘了。”
楊明答了一句。
“這麼久了,那你為何都沒有來秦府?”
秦秋香話剛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老夫人都不在了,楊明還有什麼理由能來秦府?
楊明調侃道:“我倒是有心想去探望探望幾位姐姐,就是怕被秦相爺叫人亂棍打出來,才遲遲不敢登門。”
“油嘴滑舌。你要真有心,差人遞個口信,我們還能不出來見你?”
秦秋香翻了個白眼,言語間有些嗔怪。
楊明擠眉弄眼:“相請不如偶遇,若我提前知會了,哪還能顯出我跟秋香姑娘的緣分來?”
“呸,哪個跟你有緣分?”
秦秋香啐了一句,不由紅了耳尖,又似感慨道:“你果真還是老樣子,嬉皮笑臉沒個正型。”
楊明哈哈大笑,繼而說起了正事:“秋香姑娘想知道這暖房是如何做的?”
秦秋香絮絮叨叨道:“是啊,也不知怎的,今年這冬天這麼冷。往年這時日,多穿兩件襖子,懷裡揣個手爐也就對付過去了,今年卻實在熬不住。”
“我們這些做奴才也就罷了,家裡那些主子卻是有些吃不住了。二公子說了幾次想去崖州避寒,被相爺罵了一通。小公子凍得連學堂都有幾日沒去了。”
秦秋香是秦府的家生子,父母都在秦府做事,說起主家的事情如數家珍,彷彿像是在說自家的事情。
楊明聽了半天,始終沒有聽到想聽的名字,心下正有些失望,就聽見秦秋香道:“就連向來寒暑不侵的小娘子,近來都有些咳喘,想來是冷得遭不住了。”
楊明的心猛地揪緊了。
他難以想象,那麼清冷孤高的人,生起病來會是什麼模樣。
可會像黛玉葬花那般柔弱無力,楚楚可憐。
“咳咳,看來秦府是該裝個暖房。”
一激動,楊明又有些咳嗽。
秦秋香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也咳了起來?莫不是你也病了?”
“不妨事,只是前些日子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