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震驚了。
他明明什麼話都還沒說,濟生卻像未卜先知一樣,什麼都安排好了。
這和尚究竟是瘋了還是沒瘋?
只是借用一年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就有勞主持方丈了。”
楊明考慮了一會,果斷答應了。
反正不答應,他也搶不回那塊令牌啊!
濟生這瘋和尚武功那麼高,出手又沒個輕重,他可不願意楊重去找他打架。
雲心如釋重負,合掌道:“那便請施主元日子時,到雲林山下等候,老衲屆時會派人去接引施主。”
事情雖然不如他想象中順利,但畢竟也算有點進展,楊明鬆了口氣,看了看天色,回頭問道:“二舅哥,天色不早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酒還未盡,某再坐一會。”
柳長風坐在樹下,夕陽的餘暉照得他格外落寞。
“回去吧,岳父岳母和大哥大嫂一定都在等你吃飯呢。”
楊明誠心誠意地勸說道。
夕陽西斜,柳長風的身影半隱在樹蔭中,語氣慵懶中透露著堅決:“某想回去,自會回去,你先走吧。”
楊明無奈地搖頭。
等夏侯豹僱來轎伕,他便坐著抬椅下山了。
回到家中,楊明累得幾乎要散架,隨意吃了點東西,栽倒在床上倒頭就睡。
“官人今日出了一身汗,先梳洗一番再睡吧。”
“哎。”
柳秀娘端著水盆回來,無奈地現楊明已經開始打鼾了。
她也不捨得叫醒楊明,便小心翼翼地替他脫去外套,解下綁在手腕上的暗器,替他從頭到尾地擦洗身子。
柳秀娘現他腳底多出了七八個大小不一的血泡不說,膝蓋手掌也有不少擦傷,心疼地直皺眉。
她細心替楊明挑完血泡,擦乾淨包上草藥之後,走出臥室招來夏侯豹問道:“恕妾身冒昧,官人今日只是去雲林寺一趟,何以會弄得如此狼狽?”
若是換了旁人,顧忌柳秀娘和柳長風的兄妹關係,必然不會直說。
可夏侯豹偏生是個不會看臉色的,既然柳秀娘問了,他便氣鼓鼓地吐苦水道:“柳二爺今日做得太過分了!他把我支開,打去買酒買菜,叫少主徒步走去雲林寺。”
“我滴乖乖,城裡去雲林寺,坐馬車都得大半個時辰呢!少主這身子骨怎麼吃得消?”
“也不知道少主是怎麼撐到的,他到雲林寺見了那瘋和尚累得都打擺子了,我只是下山去給少主買個吃食的功夫,少主又被人欺負了。”
“少夫人你看見沒有,少主脖子那烏漆嘛黑的爪印,我看著都覺得疼,他竟說不疼!”
柳秀娘只是安安靜靜地聽著,等他說完才委婉道:“官人並無大礙,脖子上也只是汙濁的掌印,並非淤青。叫兄長擔心了。”
夏侯豹撓頭道:“少主無事便好。不過柳二爺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都是自家人,他有何不滿直說便是了,何必故意刁難少主。”
柳秀娘想了想,苦笑道:“妾身料想,恐是那《鳳求凰惹的禍。”
恐怕楊明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秦府門前吟誦的那《鳳求凰,在不知不覺中又傳遍了整個京城。
自然也傳到了柳家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