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豐州亂起。(1 / 2)

小說:少年戰歌 作者:步槍子彈

小城內。折御勳似乎沒意識到危險一樣,在教育兒子。在城門樓子的臨時帥帳內。折御勳和兒子折惟昌相對而坐,皆穿著便服,在一起下棋。折御勳持白,折惟昌持黑。

“吧嗒~”折御勳一子落下,殺氣凜凜的吃掉了折惟昌的二子。他一邊撿起棋子,一邊問道:“三郎,為父問你,李繼遷久攻此地不下,會如何?”折惟昌剛準備落子,聽到了父親發問,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李繼遷為人老奸巨猾,是一個只佔便宜不吃虧的主兒。

如今在這裡打了半個月了,未見寸功,侵入麟州境內也沒佔到什麼便宜。孩兒以為,他會謀劃一個大陰謀,算計我們。”折御勳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猜猜,會是什麼陰謀?”折惟昌皺眉,耐心猜測,半響過後,他低聲嘟囔。“李繼遷肯定不肯退兵……他又奈何不了我們……”

折惟昌猛然抬頭,驚叫道:“他有可能會狗急跳牆,而且很有可能跳到府州,襲擊我們的大本營。”折御勳滿意的點了點頭,讚歎了一句。“還不錯,還算有點兒慧根。”

正當這時,有探子進入到了城門樓子內,沉聲彙報道:“啟稟折帥,敵人正在聚集兵馬,看規模,人數應該在五萬左右。意圖不明。”折御勳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折御勳一臉風輕雲淡的,折惟昌卻急了。“爹,他們真去打府州了?您快想想辦法,一旦讓他們進了府州,那可就完了。”

“哈哈哈……”折御勳朗聲大笑,道:“爹和党項人打了半輩子交到了,比你更瞭解党項人。党項人一旦進入到府州,那我折家百年的家業,可就要毀於一旦了。”折惟昌急吼吼道:“那您還不趕緊想想辦法?”

折御勳笑眯眯道:“不急不急……”“不急什麼啊!老祖宗和姊妹們都在府上呢。”折惟昌恨不得插上翅膀,現在就飛回府州。折御勳眯著眼,樂呵呵道:“臭小子,你也太小看為父了吧?為父既然決定了和李繼遷打一場,那麼該算到的都算過了。”

折御勳也不再吊著兒子胃口,他和盤托出了自己的計劃,“為父在出兵之前,就防著李繼遷狗急跳牆呢。在府州、麟州和党項交匯的地方。大郎已經率領著一萬折家軍,兩萬鄉兵在等他們了。

論勇武,大郎不如二郎。但是論這存城守地的本事,大郎可是咱們家裡的翹楚。老夫雖然看不上楊延昭,可是楊延昭村城守地的本事,卻是首屈一指的。大郎的本事,有一半就是跟楊延昭學的。除此之外,老夫還安排了一支奇兵。

嘿嘿嘿……只要這支奇兵抓準時機,一定會給李繼遷一個大驚喜。”折惟昌聞言又驚又喜,有他大哥折惟正出馬,不敢說打敗侵犯府州的外敵,至少能保證敵人不能寸進。他抓耳撓腮的猜測父親的奇兵是什麼奇兵。

猜測了半天,也猜測不出這支騎兵到底是什麼,於是他果斷的問折御勳。“爹,您佈置的這一支奇兵到底是什麼?”折御勳神神秘秘的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在這一天了。你會知道的……”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就是因為折御勳的這句話,害的折惟昌一天都心不在焉的。……

卻不說小城內抓耳撓腮的折惟昌。單說這李德明,點齊了五萬騎兵以後,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府州。在府州、豐州和党項交界的地方。有一處他們必經的地方,叫閻王嶺。閻王嶺的地勢特殊,很適合埋伏。李德明率領著兵馬到了以後,想都沒想就一頭紮了進去。李德明不認為此地有埋伏。

党項騎兵偷襲府州,只是臨時起意而已。他不認為有人連臨時起意都能算得出來。閻王嶺上。一個巨大的奇石旁邊,身形高大,卻穿著一身儒裝的折惟正,瞧見了敵軍連探查都不探查就一頭扎進了閻王嶺後,嘴角劇烈的抽搐。

“以前別人總說我死板,說我蠢,今天算是遇到更蠢的了。”丟下了這句話以後,他再也不看一眼戰局,就讓一直跟隨他的親隨,陪著他一起下了閻王嶺。他覺得,沒啥好看的了。他花了足足十五天時間,動用了三萬軍卒,還有兩萬民夫,五萬人晝夜不停的在閻王嶺設定陷阱,把一個閻王嶺,變成了鬼門關。

這要是還能讓人突破了閻王嶺進入到府州,那他乾脆一頭撞死好了。閻王嶺的廝殺,足足持續了五個時辰。到最後,只有三千人,護送著李德明從裡面逃了出來。他們逃出了閻王嶺以後,根本不敢再回頭,一個勁的向李繼遷的大營逃去。而閻王嶺的主事兒折惟正卻沒有追擊的意思。

因為他不擅長。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從不去觸碰自己不擅長的地方。這和曾經教授兵法的師傅楊業有關。楊家的兵法,主要就在於兩個字‘火’、‘山’。火山軍的火山二字,就是從楊家的兵法裡而出的。這‘火’講的就是侵略如火,勢不可當。

這‘山’講的就是不動如山,堅如磐石。聽到女兒聲嘶力竭的哭喊聲,李繼遷腦子嗡一聲巨響。能逼著他女兒從党項祖地跑過來報信,這說明,党項祖地出事了。李繼遷扔下了手裡的皮鞭,顫顫巍巍的走到女兒面前,聲音沙啞的問道:“琪哥,出什麼事兒了?”

李琪哥失聲痛哭道:“三日前,一萬折家軍在折惟信的率領下,奇襲了鷹堡。他們把我們部族的牛羊馬匹全搶走了。即便是搶不走的,也全部被他們給殺了。”李繼遷圓珠子越瞪越大,渾身開始僵硬。半晌,他吼出了一聲絕望的聲音。“折御勳,你好狠。”“噗~”旋即,李繼遷噴出了一口逆血,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父親……”“吾主……”

李德明和一群頭人迅速的撲上前,抬起了李繼遷,把他送進了中軍大帳。隨軍的巫醫被換了過來。巫醫忙活了許久,為李繼遷放血治療了,依舊不見醒。大帳內,所有的頭人下意識的看向了李德明。李德明跪在李繼遷榻前,低聲哭泣道:“退兵吧……”一眾頭人們如蒙大赦,一個個快速的退出了帳篷。他們歸心似箭,他們想趕緊會去看看自己的部族有沒有遭殃。

大帳內。李德明握著昏迷的李繼遷的手,如泣如訴的低聲道:“父親,事到如今,咱們只能退回党項,才能快速的挽回損失。族人們已經失去了牛羊馬匹,如果再被其他部族搶奪了咱們的草場,恐怕族人也會投了別人。

父親放心,折家給予我們李家的仇怨,孩兒一定會記在心間。遲早有一天,孩兒會讓折家付出代價。”說到最後,李德明變的面目猙獰,恨意滔天。……

小城的城牆上。折家軍的探子滿面春風的進入到了城門樓子內,激動的彙報道:“折帥,李繼遷退兵了。”折御勳揹負著雙手,站在一張新近繪製的地圖前。地圖上囊括了府州、麟州和銀州五縣,這些地方,從今以後就是折家的地盤了。

折家的地盤,一下子擴大了近兩倍。聽到了探子的彙報聲,折御勳會心一笑,道:“意料之中的事兒。李繼遷一退,咱們就得快速的恢復麟州的生機。經過連番大戰,麟州也被折騰的不像樣子了。”折惟昌驚訝的喊道:“李繼遷居然真的退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湊到了折御勳的身邊,急切的問道:“爹,您快說說,您到底用了什麼妙計,逼迫著李繼遷退兵了?”折御勳樂呵呵笑道:“妙計?談不上什麼妙計。為父只不過是在和李繼遷對持的時候,讓二郎領了一萬兵馬,去党項祖地走了一趟而已。”

折惟昌震驚道:“爹您真是算無遺策。想必二哥在党項祖地,肯定收穫不小。”折御勳朗聲笑道:“自此以後,這麟州就是咱們折家的了。傳我令下去,此次參與到大戰中的全體將士皆官升一級。同時多發三個月的餉銀作為獎勵。

下令麟州、府州、銀州五縣,命令各縣挑選精裝,擴充入軍中。我折家軍的人數,從以前的六萬,擴充到十萬。”此時,城門樓子內還有不少參軍將校,聽到了折御勳的命令以後,一個個都歡欣鼓舞。不論是官升一級,還是擴軍四萬,對他們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這就意味著,他們的進步空間將會變的更大,官職和俸祿也會隨著水漲船高。

反之,多發的三個月餉銀的獎勵,他們卻沒那麼看重。一切都塵埃落定以後,折御勳遙望著豐州的方向,感慨道:“也不知道楊德政那個小子,此刻處境如何?”……

折御勳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楊德政現在的日子一點兒也不好過。此刻,他率領著麾下的人馬,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被人追趕。楊德政被迫帶領著麾下的一千人馬,每日裡風餐露宿,四處躲藏。在位於豐州城兩百多里地的山林裡,楊德政像是鵪鶉一樣帶著麾下的復興軍將士,悄無聲息的躲藏在一個山溝溝裡。

經過了幾日的逃竄,楊德政顯得格外的狼狽。他此刻,披頭散髮的,毫無形象的躺在一塊大石頭上喘著粗氣。“呼呼呼~”在他身旁,復興軍的將士們也毫無形象的趟成了一圈。唯有樊龍一個人,像是沒事兒的人一樣,懷抱著自己的禹王槊,靠在石壁上,閉目假寐。

楊德政仰天長嘆,“你們說說這算什麼事兒啊?一群沒良心的出去瞎折騰,他們折騰完了,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了老子在這裡替他們受過。”樊龍連眼皮都沒抬,嘴巴輕啟,吐出了一個字。“該。”

躺在楊德政身邊的復興軍將士們,似乎覺得這件事很好笑,一個個開懷大笑。楊德政惱怒的坐起身,謾罵道:“不許笑,你們這群沒良心的。為了救你們,我遭這麼大的罪,你們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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