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之外

距離夏晴天墜樓案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學校綜合樓經過警方調查取證之後已經取消了封鎖。撒德巴如今已經正式返回學校上課,也正式加入推理社,成為了推理社活動室裡的常客。

這天下午,撒德巴和何猜想在活動室裡正為一個猜想的演算爭執不休。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裡……”兩個人座位的位置有些遠,何猜想直接走到撒德巴身後,一隻手支在撒德巴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拿起撒德巴放在草稿紙上的筆就在上面開始寫寫畫畫。

“不不不,我這裡是考慮到有一個常數的存在,所以才……”撒德巴奪過何猜想手裡的筆又繼續在草稿紙上比劃。

“嗯,我知道,即使有這個常數的話……”何猜想又接著寫下了一串公式。

何猜想和撒德巴沉浸在數學的海洋中,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直保持著這樣背後半抱的姿勢。

兩人身後,鷗記者和蓉哥特正悄悄說著什麼。

“他倆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吧。”鷗記者端著水杯,坐在蓉哥特旁邊的沙上。“蓉蓉,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蓉哥特搖頭。

“你覺不覺得他倆有點兒……”鷗記者壓低聲音,一副八卦的表情看向蓉哥特。

蓉哥特立刻心領神會,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喵嗚~”蓉哥特懷裡的小黑也叫了一聲。

“小黑也這麼覺得是吧。”鷗記者伸手搔了騷小黑的下巴,小黑享受的直眯眼。

何猜想低頭看著演草紙上的演算過程,頭垂下來有些擋眼睛,何猜想習慣性地甩了一下頭,想把頭弄上去,結果頭不小心碰到了撒德巴。

“你什麼時候有空去剪剪頭吧。”撒德巴抬頭看向何猜想,灰白色的長遮住了何猜想的半邊臉,完全看不到何猜想的表情,“你這頭都擋眼睛了。”

“嗯,明天就去。”何猜想的心思都在手上正在寫的那個公式上,敷衍答道。

一直坐在撒德巴和何猜想身後的鷗記者和蓉哥特把他倆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盡收眼底,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他倆一定有什麼。”

砰!推理社活動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開啟了。

“哎,大家看到今天上午警方的通報了嗎?”張公子拿著手機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

“什麼通報?”鷗記者看向張公子。

“夏晴天墜樓案的調查結果。”張公子拍拍正戴著耳機在打遊戲的晨旭元說道:“投屏,查一下今天上午警方的案件通報。”

很快,活動室大螢幕上就出現了警方的案件通報內容。

“啊?竟然是自殺。”鷗記者不可置信地說道,“她為什麼會自殺呢。”

“警方的案件通報裡說,在案前幾分鐘,夏晴天的社交賬號里布了一篇僅自己可見的帖子,是一封遺書。”張公子看向晨旭元:“能找出來嗎?”

“沒問題,稍等幾分鐘。”晨旭元打了個響指,開始施展自己的技術。

幾分鐘後,晨旭元就破解了夏晴天社交賬號的密碼,找到了最後那篇被設定為僅自己可見的帖子。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親生父母拋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人願意多看我一眼,從沒有感受過親人的關心和愛護。

在這所學校裡,我遇到了白老師,在他這裡我第一次知道了被偏愛被呵護的感覺,本以為他是真心愛我的,可是沒想到他卻趁我喝醉了做出那種事,甚至用那些照片來威脅我。還有那個喬學長,幾次三番的來騷擾我,可就因為他男的,是眾人眼中彬彬有禮的好學生,我只是一個所謂的‘靠著美色上位的網紅’,就沒有人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幾個月前,我的親生父親找到了我,告訴我他當年拋棄我是多麼的不得已,給我擁抱,陪我吃飯,甚至還送了我他親手建立的公司股份。本以為終於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沒想到他卻不願意公開我的身份,所有的示好都只是想要換我一顆腎臟的籌碼。

我不是沒有辯解過,不是沒有嘗試過反抗。然而,沒有人願意相信我,他們更願意去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壞人。所有人都在指責我,彷彿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明明我才是那個受到傷害的人啊。呵,我的這一生只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頁面上翻,還有幾篇同樣設定為僅自己可見的帖子,記錄著夏晴天無聲的辯白。

看完所有的帖子,活動室裡陷入了一陣沉默,夏晴天的遭遇讓推理社的眾人都覺得無比唏噓。

“為什麼總有人會對美貌抱有偏見呢。”蓉哥特自言自語道。

“如果沒有偏見,有人願意相信她說的話,願意給她一點安慰,她也許就不會自殺了。”撒德巴嘆了一口氣。

張公子低頭不語,反思著自己之前對夏晴天的偏見,有些愧疚。

“白老師、喬學長、鬼爸爸,還有網上那些亂噴的鍵盤俠,他們都是一步步逼死夏晴天的兇手!”鷗記者忿忿不平,“他們都應該向死去的夏晴天道歉。”

“哼,還道歉呢。”晨旭元又開啟了社交網站上的一些公眾號文章,少有的幾篇公佈事情真相、站在夏晴天一邊的文章下面,評論裡也都是充斥著對夏晴天的惡意揣測。即使是在警方公佈調查資訊之後,網上對夏晴天的指責和謾罵依舊沒有停止,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

晨旭元氣得砸了鍵盤,恨不得順著網線去揪著那些人的衣領揍人家一頓。

“太過分了!我要罵回去!”鷗記者說著翻出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準備回擊。

“大家總是願意去挖掘真相,但是沒有人在乎真正的真相,大家願意去相信的,只是他們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罷了。”撒德巴說道。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做嗎?”鷗記者問道,目光掃過活動室裡的每個人。

活動室裡陷入了長久的沉寂,每個人似乎都感受到了那種把夏晴天推向深淵的深深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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