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人都攏入了這看似深情的目光中，而他自己始終遊離在外，看所有人為她爭風吃醋。
大概誰先入戲，誰就輸了吧？
茉雅奇發現她越是琢磨這些，越能裝的更像一些。
她對這樣的過程樂此不彼。
“嬪妾在想，皇上留在這兒的心有幾分。”剛剛德妃派人來，說是請皇上過去用膳。
德妃已經從以六阿哥為藉口到什麼藉口也不用了，就想從她這兒撈人。
當然這次康熙沒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是六阿哥要求去的。
康熙詫異了下，旋即漫不經心道：“為何有此問？”
茉雅奇低垂了頭，道：“嬪妾不如德妃會討人喜歡，以為皇上要去的。”
康熙哂笑，“朕改日去也無妨，今兒在你這兒，朕甚是安心。”
安心？
茉雅奇不解。
康熙又道：“朕喜歡如此安心的感覺。”
從前一直感受不到毫無他念的氛圍，卻在她這兒得到了。
這個女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彷彿能讓他安心到忽略任何事。
他捏了捏眉心，“朕今日想起一些事，有些許頭疼。”
但在她這兒卻能忽略那些頭疼與煩躁。
茉雅奇沒能明白他的含義，但她沒打算深究。
她只要知道自己似乎對他有些許特別就好。
九阿哥哭了起來，乳母哄不好，抱他進來。
茉雅奇接過這惱人的小傢伙，才讓他安靜些。
康熙看著這一幕，不禁笑了，“小九倒是嬌氣得很，不比胤佑安穩，身為阿哥，這般粘人可不好。”
茉雅奇道：“長大些就好了，皇上幼時不粘人嗎？”
康熙愣了，他又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的大膽，卻一陣無言。
半晌，他扶了扶額頭，道：“朕是否太縱容你了？”
茉雅奇理所當然道：“嬪妾只是想說每個孩子都有粘人的資格，因為他們長大後都要承擔各自需要承擔的責任。”
她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嬌氣些，因為一旦長大就不會如此了。
她珍惜現在的一切，包括孩子的些許任性。
康熙許久沒有言語。
見她難得如此溫柔的模樣，康熙道：“你是個好額娘，同樣的話，仁孝皇后也說過，可惜她沒能見到胤礽。”
茉雅奇第一次聽他說起仁孝皇后，帶著懷念的語氣。
仁孝皇后赫舍里氏是康熙的髮妻，卻在生下太子胤礽後離世。
她聽說過康熙與這位髮妻感情深厚，連榮妃也感慨過。
但榮妃說起的時候卻有一絲幾不可查的恨意。
她不瞭解仁孝皇后，也不過問。
……
春去秋來，七阿哥漸漸會滿地跑，也會對她說幾個字了，叫額娘也愈發清晰。
承乾宮日日歡聲笑語不斷。
今日德妃帶著六阿哥從御花園回來，六阿哥想要去找七阿哥玩。
德妃抱著他，道：“胤祚離這兒的人遠一些，可好？”
六阿哥一臉懵懂，德妃溫柔笑道：“聽額孃的話，離別的女人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