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無言以對。
鈕祜祿氏硬忍著不掉下一滴淚，抬眸質問皇帝，“皇上，臣妾好歹生下了十阿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您不喜臣妾，也不用如此給臣妾定罪，臣妾問心無愧，可十阿哥不該有個名聲被汙的額娘。”
康熙動容了。
見狀，太皇太后勸道：“玄燁，哀家不是要偏幫誰，但你是皇帝，要讓人信服才是，不可叫人矇蔽了心智，做出錯誤的決定。”
康熙只得退一步，“朕知道了，朕會先查清楚此事。”
之後太皇太后讓鈕祜祿氏回去，單獨留下皇帝，道：“可查出了什麼？為何你認定是貴妃？”
康熙似乎並不是很想說，見太皇太后執意要問，他只得嘆一口氣，道：“有人在皇貴妃的屋中放了不乾淨的東西，當初皇八女夭折，皇貴妃雖然傷了身體，但不至於太嚴重，如今……皇貴妃怕是再不能有孕。”
太皇太后頓時一臉嚴肅，“當真？可你為何認定是貴妃做的？哀家知道她，她做不出此事。”
康熙道：“朕也不想懷疑她，但有人招認與貴妃有關，隨後那人便自盡了。”
太皇太后頓時沒了言語。
又過了許久，康熙起身，道：“朕會嚴查此事，不只是因為皇貴妃，還因為朕的子嗣，朕容不得有人對朕的子嗣下手。”
太皇太后瞭解了康熙的心事，不再苛責，她擺擺手，“罷了，你查便是了，不論查出了什麼，哀家都不管，你只記住，不可偏聽偏信，冤枉了無辜。”
等康熙離開，太皇太后皺著眉，臉色十分陰沉，她對蘇麻道：“你說究竟是誰做的？真會是貴妃嗎？”
蘇麻思索片刻，道：“奴才不知，但皇上既然答應了，定會秉公處理。”
太皇太后閉上眼片刻，又睜開，道：“想當初哀家曾想過不要皇貴妃懷上龍嗣，皇帝不同意，哀家就由他了，後來他又讓皇貴妃養了四阿哥，哀家勸過，他也不聽，他是真想滿足了佟佳氏這個念想。可惜佟佳氏就是沒這個福氣，怨得了誰？但如今有人要算計皇帝的子嗣，哀家也是不容許的。宮裡許久沒亂起來了，怕是又要不安生了。”
想想這些，太皇太后彷彿又老了一些，扶著額頭嘆氣。
蘇麻勸道：“您何必擔心這些？就讓皇上處理就好，您享享清福就好了。”
太皇太后搖了搖頭，“哀家想管也管不了，也不想管，隨他們去吧，皇帝有數就好，再鬧又能鬧成什麼樣呢？不過少幾個人罷了。”
……
茉雅奇仍安靜地帶娃，外面的前因後果她不知道，也不想關心。
榮妃卻難得來了她宮裡，坐在主位上，喝了口茶，道：“你倒是悠閒得很，全然不放在心上。”
茉雅奇笑笑，“再關心又如何呢？”
是啊，又如何呢？這樣的事還少嗎？
榮妃經歷過很多，對這些事早就見怪不怪，依舊坦然自若，“又有些人坐不住了，真是不明白，怎麼總有人貪心不足呢？”
旁人不知翊坤宮發生的細節，榮妃這個經歷過太多，又離得近的自然打聽到了更多的訊息。
茉雅奇到底是忍不住問了句，“榮妃娘娘可猜到了什麼？”
榮妃瞥她一眼，“你倒是會問，怎麼本宮就一定猜的到什麼？”雖然這樣說，還是沒等她開口就道：“按理不該與你說，但說了也沒什麼，不想讓皇貴妃有子的多的是，有這個本事的不多，你說會是誰呢？”
她不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