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今兒喝了酒，有些微醺，但人還清醒。
叫了茉雅奇去伴駕，茉雅奇到了後康熙正坐在桌案後揉著眉心，面前放著一杯醒酒茶。
康熙在草原這地方也沒那麼清閒，平時大多召大臣或蒙古人談話，或去圍獵，鮮少召隨駕嬪妃過來。
這不，來了四五日了，茉雅奇才被康熙的人請來了。
康熙叫她上前，茉雅奇走到他面前被他拉著手坐在身邊，輕撫著她的手背，“這幾日無聊了？”
茉雅奇搖搖頭，“還好，經常出去走走，這邊的風景還挺好的。”
比在宮裡強多了。
康熙一臉不信，“怎的叫了三阿哥的小妾過去？”
若非無聊，豈會讓老三的小妾去陪著？
茉雅奇看向他不滿的表情，彷彿在說她不講實話，茉雅奇輕笑道：“只是隨便找個人說說話而已，皇上還關心這個？”
明明那麼忙，連這種小事都注意到。
康熙道：“朕讓人去瞧你在做什麼，才知你與三阿哥的小妾來往多些，猜你無聊了便叫你過來。”
此時夜色已黑，草原上的夜色比京城的更加美妙，天上月兒明亮，繁星璀璨，空氣清爽。
一個個帳篷內亮著燈火，四周甚是安靜。
唯有一個個八旗士兵在周圍來回走動，發出踩踏草地的聲音，無其他人靠近。
宮女進來伺候康熙洗漱，茉雅奇接過活兒。
伺候的人退下後，康熙握住茉雅奇的手，近乎嘆息道：“今兒喀爾喀的郡王敦多布多爾濟求娶朕的公主。”
茉雅奇抬眸看向康熙，“皇上答應了？”
康熙已有三位公主撫蒙，其中一個是恭親王常寧之女，自小養在宮中。
如今蒙古又要求娶，那就只有郭貴人生的四公主年齡符合。
茉雅奇也是有女兒的，想到公主撫蒙的命運，心情就不太美好。
康熙平靜道：“四公主到了待嫁之齡，敦多布多爾濟年輕有為，是個不錯的人選。”
看來康熙已經決定了。
“即便如此，皇上也還是心疼四公主的吧？”否則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康熙看她一眼，道：“朕是有點捨不得，諸位公主裡頭，朕最疼愛榮憲，榮憲嫁的早，如今輪到了四公主，四公主從小比較黏著朕，不知她是否會埋怨朕。”
身為皇帝有那麼點親情，但不多，縱然不捨，也不會輕易改變主意。
“若四公主不願，皇上會成全嗎？”茉雅奇試探著問。
康熙微微一嘆，並未遲疑多久，“自然不會，朕是皇帝。”
所以只會考慮政治，而非親情嗎？
茉雅奇瞥向屏風處，輕聲道：“換作臣妾，也許會怨吧，您是皇上，也是四公主最信賴的阿瑪。”
倘若十一長大後面臨這一幕，康熙會心軟嗎？
她可以給予十一更多的疼寵，唯有這件事她不抱多少希望。
康熙詫異她會說出這句話，卻不知如何回應，半晌，道：“蒙古的人對大清忠心耿耿，朕不能拒絕。”
靠聯姻才能維繫的忠心，能有保障嗎？
事實上確實有用。
對那些人而言，沒有好處的事，誰願意順從大清的皇帝？
只是感情上讓人不太接受。
茉雅奇道：“臣妾明白皇上的苦心，只是不知宜妃能否接受？”
她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只能儘量保護自己的兒女。
同來的還有宜妃，康熙同宜妃說過了嗎？
四公主畢竟是宜妃養大的，還是郭貴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