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看向眼巴巴的密嬪，“十五和十六府裡可好？叫他們過來，朕看看他們騎射可懈怠了。你也是，多教導提點他們，讓他們好好讀書，雖然成了親，也不能放鬆。”
密嬪乖順應是，眼中含淚，“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都很是想念皇上，掛念皇上龍體，見到皇上他們定然歡喜些。”
宜妃笑道：“瞧這高興的，皇上多久沒見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了？兩個孩子都是年輕又極孝順的，有皇上指點，他們也能幫著兄長們多做些事，幫皇上分憂。”
茉雅奇心想宜妃怎麼幫密嬪母子說話了？盼著康熙多關心密嬪母子似的。
這二人從剛才開始就關係極好的樣子。
康熙感慨，“都長很高了吧，是有陣子沒見了，不知有無穩重。”
密嬪趁勢道：“皇上，胤祿近日的書法又長進了，不知皇上何時能指點他一些。胤祿日日盼著能向皇上多學學。”
康熙臉上帶了笑，道：“如此甚好，不過朕平時忙著，胤禛的書法好，叫他多向胤禛請教。”
密嬪有些不甘，“雍親王也甚是繁忙，這孩子天天掛念著皇上親自指點他的書法。”
茉雅奇都開始看天了，這不就是想讓皇帝多跟十六阿哥相處，多關心他們母子嗎？有必要如此拐彎抹角的？
康熙還裝聽不懂。
面對密嬪的懇求，康熙沉默一瞬，道：“朕改日就去。”
密嬪又看向茉雅奇，笑道：“嬪妾的孩子不如雍親王和淳郡王能幹，但他們都是敬愛皇阿瑪，敬重兄長的，他們年紀小，還望雍親王和淳郡王以後多指點他們。”
茉雅奇道：“他們是兄弟，自然會互相幫襯。”
天色不早了，康熙叫茉雅奇陪著回澹寧居。
宜妃二人只得恭送。
茉雅奇懶懶地坐下，“皇上真聽不懂啊？”
康熙不解，“何意？”
茉雅奇挑破了密嬪的心思，“密嬪許久沒見皇上，想見皇上了，皇上還隨便應付。”
她不信皇帝沒懂。
康熙揉揉眉心，道：“朕精神愈發不濟，就想清淨些，她們太絮叨了，等朕好些了再去看望密嬪。”
茉雅奇見他確實有些心煩的樣子，不再說什麼了。
康熙忽然道：“幾日未見，朕怎麼瞧著宜妃又老了些？”
茉雅奇嘴角抽了抽，“宜妃不年輕了，宮裡的人都不年輕了。”
誰還不會老啊？不是挺正常？何況宜妃這樣許多年了，康熙才發現啊。
康熙嘆了口氣，“朕印象中她還是明媚輕狂的模樣，一眨眼如此老了。朕瞧你比她精神許多，臉上痕跡也少些，朕驟然見到宜妃有些不信。”
茉雅奇摸了摸眼角，雖不甚清晰，但也老了。
但宜妃精神上垮了許多，自然老的明顯。
大概是康熙的心理作用，才會在此時注意到宜妃的變化，諸多感慨。
“皇上別多想，臣妾瞧著宜妃很是精神，和密嬪在一處聊的很好。”
康熙道：“朕忽略宜妃有一陣子了，她雖然嬌縱些，年輕時還算坦率可愛。”
茉雅奇沉默，坦率可愛？確定不是瞧不順眼就懟？簡直小心眼得很。
她回道：“是坦率可愛，坦率到可愛找人的麻煩，很能記恨人。”
記恨她這麼多年，每次都沒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