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火相依

風歌在達克萊伊動手的前一刻就按住戴魯比臥倒在黑布底下,但幻獸畢竟是幻獸,號稱噩夢神的能量衝擊不是凡人能抵擋的,波導之力和生命之力只能堪堪護住腦袋清醒,但催眠的暗示使得四肢動彈不得。

戴魯比聽到周圍痛苦的呼號,立刻想從黑布底下爬出,但他想到風歌還在護著他,擅自亂動或許會暴露風歌,可能陷他入險境,此非英雄所為。於是強忍住出去攻擊敵人的慾望,趴伏著。

但是,世事無常。火箭隊女子發現了中間的黑布底下似乎有東西,但是達克萊伊的影子並沒有往那裡衍生,心中一動,丟出一隻球放出拉達。

“拉達,對那個黑布使用十萬伏特。”火箭隊女子命令道。

拉達快速地蓄集電力,向前方攻擊而去。

“Delvil!”,戴魯比聞言,立即爬出,在拉達攻擊快要到時擋住了攻擊。

“戴魯比!”風歌擔心地喊著。

戴魯比顫抖著身軀,狠狠盯著拉達,將風歌護在身後。

“哦呦,還是隻不錯的戴魯比!正好補充我的寶可夢隊伍的損失。”火箭隊女子看到戴魯比硬吃攻擊還能站住,上下打量著,十分滿意。

“Delvil!”,戴魯比高亢地叫著,‘恩人你快走!這裡由我拖住她們!’

“電光一閃,解決它!”女子沒有管風歌,直接下令。

拉達渾身泛著光,向戴魯比衝來,將它撞飛了出去。本以為戴魯比失去戰鬥能力的火箭隊女子,正打算處理掉風歌,卻聽到遠處的戴魯比從地上爬起來,艱難地嚎叫著,“Delvil!”‘想害恩人,先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嘖,用了挺住嗎?拉達,電光一閃。我才不信你能幸運好幾次。”女子嘖了一聲,立即下令。

白光閃過,戴魯比再次被撞飛,只是撞到牆壁後仍然顫抖著爬起,原本模糊的右眼被血沾染,一步一步踉蹌著走來。

“可惡!真是幸運,拉達,電光一閃到他徹底站不起來!”女子咬牙切齒,這隻小狗一而再再而三地成功‘挺住’,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一次又一次,本就有傷的右前爪徹底骨折了,只能三隻腳站著的戴魯比卻異常堅定,竭力朝風歌走去。恩人已經救了我一次,這條命不屬於我自己。倘若我倒下了,不僅是恩人,這裡的人類和寶可夢都會陷入危險,至少!至少讓我阻擋壞人一會兒,聯盟!聯盟肯定很快就會來支援的。

“戴魯比,已經沒必要戰鬥了!反正大家也打不過達克萊伊,不如把自己照顧好等待救援。你這樣下去會死的。”風歌心中很痛,他看到戴魯比的口齒眼耳都流出鮮血,自己卻無法動彈。

“Delvil”,戴魯比仍然高亢地叫喊著,‘英雄可是不會逃避的!我的身後還有著這麼多寶可夢和人類,守護他們是英雄的職責!傾盡生命,貫徹信念,在所不辭!’

風歌的心如同被巨錘敲打,封閉在外、名為“逃避與迷茫”的石層被這段話砸開,露出光芒。是啊!我,可是要成為假面騎士那樣的英雄啊!我在猶豫什麼?我在彷徨什麼?見他人陷於危險之境,吾必傾盡全力去守護,燃燒生命亦要貫徹始終!這才是我所追逐的信念!是我推崇備至的信條!

‘燃燒心火,擊潰其身!’,隨著戴魯比喊出,全身流動著深紅色能量,彷彿是血液蒸發形成的血霧,就在拉達撞過來的一瞬間,戴魯比傾盡全身之力撞向他。

此為,絕處逢生!血量越低,傷害越高的格鬥系招式!

戴魯比再一次被撞飛,不過這一次拉達也被撞飛,而且速度更快。

“什麼,拉達!不好!那個方向是!達克萊伊!”火箭隊女子看到拉達撞向達克萊伊的瞬間,心都要涼了半截。在達克萊伊的頭盔被撞飛後,她徹底絕望。

“Dark~rai~!”達克萊伊眼睛恢復藍色神采,仰天大吼,食夢吸來的能量爆發開來,氣浪將風歌吹飛,隨後是黑色的影子覆蓋了整個場地。

風歌眼前一黑,再睜眼時,確是一片森林。周圍很黑,葉子和樹木都陰森可怕,遠處還有幾隻黑暗鴉飛過,叫聲響徹森林,顯得格外恐怖。

風歌憑藉本能往前走著,慢慢的前面出現一個洞穴,有一隻黑魯加正慈愛地懷抱著懷中的精靈蛋。

突然蛋開始搖動,慢慢的出現碎痕,冒出白光。

光線褪去一隻虎頭虎腦的戴魯比露出腦袋,黑魯加喜悅地輕輕舔舐著戴魯比,拿著尾巴撓著戴魯比的下巴。

慢慢地時間變幻,黑魯加為了給戴魯比吃有營養的東西和森林裡各種寶可夢打鬥,爭奪戰地盤,成為一塊區域的霸主。但好景不長,一次與烏鴉頭頭的對戰中受了傷,被奪走了道具,戰力下滑,很快被趕到森林邊緣。

黑魯加忍受著傷痛,給戴魯比帶去食物,看著開心地吃著樹果的戴魯比,黑魯加心裡很滿足。

可惜,營養的匱乏與傷口的擴大導致了身體的崩潰,黑魯加病了。他們還是幸運的,戴魯比的哭嚎引來了護林員。但也是不幸的,救治的太晚,黑魯加已經不能行動。好心的護林員照顧著母子兩個,教導著戴魯比許多東西和道理。

戴魯比知道母親難以動彈,這樣的情況下心情也不好,便學著電視裡的畫面表演,想著法子逗母親笑。雖然很拙劣,但是黑魯加很開心,戴魯比貼心的把頭湊過去讓她舔舐,享受著母親的關愛。

然而,彷彿是迴光返照,黑魯加有一天突然站了起來,跑入森林,兩天後帶著一身傷回到護林員小屋。她將口中的貝殼之鈴和戴魯比用力推向護林員,在等到護林員點頭後,生命走向了終點,化作了光點消逝。戴魯比哭了,哭嚎到精疲力竭便抱著貝殼之鈴睡著了,醒來看到鈴鐺接著哭,反反覆覆。在護林員的安慰下,他終於振作精神。

戴魯比戴上母親的遺物,和護林員一起巡護森林,常常琢磨著自己的表演,去逗生活枯燥的護林員開心,也跟著護林員一起保護了很多被欺負的寶可夢。因為護林員是一個熱心腸的中年人,嘴邊常掛著“英雄”“保護”“正義”“平等”,戴魯比也養成了這種性格。

厄運專挑苦命人,一場偷獵改變戴魯比的一生,護林員為拖延阻攔偷獵者犧牲了,死在了燃燒森林的大火中,死前仍在拼命地救助被烈火圍困的寶可夢。他仍然記得護林員的最後一段話,“英雄可是不會逃避的!我的身後還有著這麼多寶可夢,守護他們是英雄的職責!傾盡生命,貫徹信念,在所不辭!燃燒心火,擊潰其身!”

偷獵者慌忙撤離,待火焰褪去,又偷偷摸了回來,看到完好無損的戴魯比,猜到特性是引火便抓住了他。但開到一半被聯盟發現,棄車而逃,黑魯加趁亂逃走,而後流浪在一座城市裡,一邊幫扶著弱小的寶可夢,一邊尋找著回家的路。結果有一天,一個十四五歲的男生用球收服了他,他已經清楚人類與訓練家的關係,便順勢而為打算就這樣過完一生。

但,男生很愛地下賭鬥,每一次戴魯比都打的渾身是傷。在一次賭鬥中,他碰見了曾經一起在城市裡求生的夥伴,一隻走路草。他不想戰鬥,但其他人不讓,所以站著被走路草打昏過去。

再次出球外,已是一處陌生森林,男生痛罵了他一頓,拿著鐵棒打著他,還想搶母親的遺物,戴魯比自然不肯,這是母親最後的遺物,也是和護林員記憶的象徵。男生打得更狠,但本就傷痕累累的戴魯比沒辦法反抗,漸漸地身體好像沒了痛覺,眼前很黑暗,彷彿有一隻大狗和人類站在面前,是少年?是護林員大叔?還是媽媽?

戴魯比的不甘與痛楚如洩了閘的洪水,嗚咽著,哭泣著,他真的好想媽媽!真的好想護林員!他好像感覺到媽媽在舔舐自己,護林員在撫摸自己,漸漸地他睡著了。

風歌眼前的畫面也變成黑暗,一隻黑魯加和一箇中年男子站在他面前,一起把戴魯比推向風歌,就和當初黑魯加託付給護林員一樣,渴望、拜託、不捨、心痛、憐愛地看著風歌和戴魯比。風歌看著眼前的戴魯比,想到了師父的訓斥和剛才戴魯比戰鬥時的話,心中的想法更加堅定。

見義勇為,沒有錯!保護弱小,沒有錯!錯的是因為死過一次而變得猶豫不決扭扭捏捏的自己。不論好事壞事,人總是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承擔相應的結果與榮辱。不必後悔,不必迷茫,只要不愧於自己的本心就好!

我風歌,必然要將守護眼前之人的信念貫徹到底!哪怕是豁出性命,哪怕是存在消失,也絕對不會放棄!

為此,我需要力量!足以幫助貫徹信念、完成守護的力量!

戴魯比,我收下了!我一定會對他負責到底!我需要他的力量和精神來支撐我的道路,他也需要我的力量去壯大他的火光,貫徹他的意志!

黑魯加和護林員笑了,隨風消失,光芒在眼前匯聚。眼前是受傷的戴魯比,一人一寵眼神對撞,確認了彼此的意思,一齊點頭。

戴魯比的噩夢,醒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風歌的夢魘,碎了!新的信念已經確立!

風吹動著火星,點燃赤子之心,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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