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切黑月光(1 / 2)

這廂月兒引著寧策來到正廳。白老爺十兩銀子新買得一隻鸚鵡,會說窯子裡的俏皮話,這會兒正逗鳥取樂。

見月兒領個男人站在跟前,高高的個頭把視線遮去大半。他抬眼一掃,“喲,是策兒不是。幾年沒見又長高了。”

寧策理一理襟袍,恭敬打拱,“見過姨爹。”

白老爺略一擺手坐回躺椅,只拿眼尾掃他,心下了然窮親戚又來打秋風了。

面上依舊客套,“來人看茶,上龍井。你們讀書人愛喝茶,我們買賣人愛喝酒。”

說著左右刮兩下鬍鬚,“這次上京,策兒所為何來啊?”

寧策剛端起茶要喝,不得不放下。見白老爺虛眼看他,神情滿是輕蔑,不由得低下頭兩分。

此次進京,他確實是為錢。

他母親一向身子不好,去年冬天害了風寒便一病不起,眼看熬不過去。而他明春得進京趕考,若母親離世在家料理,這一耽擱恐怕生出許多變故。

白太太是他姨媽,與她母親隔了好幾層關係的表姐妹。雖不是至親,卻是親戚裡唯一有可能拿錢的人。

寧策攢起個落拓的笑,“姨爹在生意場上發達的人,眼睛似火,什麼都不必瞞您。哎,我母親病重,大夫說若換人參做藥引子,可捱到明年。若吃著尋常湯藥,恐怕今年都挨不過去。”

話音甫落,白太太就踏進門來,瘦得一副皮包骨頭。寧策乍一看,還真和他病入膏肓的母親有幾分像。

“見過姨媽。”他起身作揖。

白太太揮著扇子客套,“這孩子,一家子親戚這樣客氣做什麼?聽說你來了,我上廚房安排席面,晚上和你姨爹好好喝幾盅。”

兩句話就把寧策要開口借錢的事擋了去。

寧策也無法,只好陪著她們講講談談。等到晚飯開席,幾番推杯換盞,不知怎麼講到科考上頭。

寧策似有幾分醉意,姿態也不像往常端正,歪著腦袋打個拱。“明年開春闈,就是我寧策此生頭等大事。我在府學是頭等頭名,只等中了進士,成就一番作為,不辜負姨媽姨爹這些年的栽培。”

往前白老爺知道這小子讀書用功,只當是傻讀書的腐儒,從沒正眼瞧他。如今見他年紀輕輕中了舉,眼看還要再中進士,真是個人才。

再斜眼看月兒雖沒喝酒,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已然猜到屬意於寧策。

白老爺清清嗓子,又給寧策倒滿一杯,“表外甥的文章才學向來是好的,只等一飛沖天,封官拜馬。如今我們絮兒嫁了人,就只有一個月兒。女大不中留啊,也是十五的人了。”

說著給白太太遞個眼色。白太太先是一驚,立馬會意給寧策夾菜,“我的兒,多吃些。二十歲的人了還瘦得那樣,往後穿了官服也不好看吶。快!月兒,給你策哥哥倒酒。”

月兒扭著身子起身,一邊給寧策倒酒一邊媚眼如絲地將他看著。

“策哥哥喝酒。”忽然手腕子軟一截,酒撒到他身上。“哎呀,對不住。”

寧策垂頭看衣襟只溼了一小片,便搖搖手,“不妨礙的,月兒妹妹。”

本也無妨,白太太卻劈頭蓋臉罵起來,“你看你毛手毛腳的,得虧你策哥哥不計較,往後嫁了人再這樣,夫君可是要罵的!”

聽得寧策勾唇淺笑,不看月兒卻看酒杯,“月兒妹妹伶俐可愛,嫁誰都是人家的福分,如何捨得罵。”

白太太趁機揚起嗓子,“你們聽聽,有才學的人說話都入耳些。依我看,月兒這丫頭眼睛往天上開,什麼男人都瞧不上,不如做那親上加親的好事。策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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