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逃!(1 / 2)

來寶耷拉著眼皮,語帶委屈,“爺,您讓小的多活幾天吧。為婉柔姑娘的事,才捱了王妃二十板子,屁股上的傷還沒好全呢。”

緊著又道:“依小的看,齊王妃還是算了吧,她不過是個商戶女,貴妃娘娘找來給齊王殿下衝喜的,如今誰不知道齊王死了她得跟著配陰婚,多晦氣呀。”

沖喜?陰婚?

李贇漫不經心扇風,將那幾個字眼咀嚼,忽生一縷惋惜。眼睜睜看著天仙似的美人送死,著實於心不忍。

“爺,元寶街那宅子怎麼辦?婉柔姑娘走了,還有二十幾個下人守著,王妃說要發賣他們,怪可憐的。”

驀地被打斷思緒,李贇收了摺扇,神情頗不耐煩,“拿銀子打發了便是,身契也還給他們。”

說罷款款轉身,“那宅子找個靠譜的保山賣了,別說是我的外宅,省得有人動腦筋走門路,煩。”

“誒,誒。”來寶點頭就要退去,忽被李贇叫回,“齊王妃家裡做的什麼營生,你小子打聽到沒有?”

來寶略微嘆氣,這爺真是多情種子,刨根問底沒完了。

面上卻堆滿恭順的笑,“聽府裡管事說過一嘴,說齊王妃家中做糧食買賣的,往前在蘇州府,幾年前才上的京。如今家業早叫白家老爺敗得精光,早是破落戶了。”

聽罷李辭扯出點笑,“噢,如今戶部在查糧稅貪墨,這些江南糧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

不好過便會想法子求人,他兼著戶部的差事,白家總會求到他這裡來,齊王妃為著父母家人總會和他扯上干係,能碰面就有故事。

湖邊柔風吹乾李贇額間細汗,燥熱一掃而空。

天際悶著厚厚的烏雲,不時滾來陣陣雷聲,他以衙門集議為由避出府去。

下晌果真落下大雨,水花濺得廊下溼淋淋的。所有賓客聚到軒館,有一班南腔小戲在唱。

蕭雲舒喜歡看熱鬧的戲,連點兩折騎馬打仗的,到後頭武旦的胳膊都提不起來。

長公主見狀笑說:“你們年輕人好這個,可惜我年紀大了,看得眼花。下一折點個《琵琶記》。”

轉頭對絮兒笑笑,“齊王妃,你的意思呢?”

絮兒心內一顫,她不懂這些戲文有什麼分別。為避免露怯,順著長公主的意思笑答,“我也覺得《琵琶記》好。”

蕭雲舒只管盯著戲臺子,“《琵琶記》膩膩歪歪的,長公主這是老樹開花呀!”

她大剌剌笑著,全然不顧長公主發青的面色。絮兒察覺長公主的不快,藉故身子不舒服,拉她到廊下觀雨。

兩人搖著扇子看雨,長公主道:“難為你肯陪我,怪悶的吧?”

絮兒歪頭笑笑,“不悶,裡頭才悶呢。”

說著眼睛往裡一瞟,“您方才沒瞧見,兩個武生上場時累得崴了腳。倒比臺上演的好笑。”

長公主也笑,“她就是那樣的性情,待人刻薄些個。”

絮兒想起燕王李贇。那樣端肅的人與蕭雲舒那樣潑辣的人組成一個家,想想都要窒息。

忍不住想李辭是什麼樣的人,性子如何。轉念一想,自己都要跑了管他做什麼。

“在想什麼?”長公主打斷她。

絮兒搖著扇子笑,“在想人與人的緣分。依我看,性情不和的人在一起真遭罪。您與駙馬爺肯定很和睦。”

長公主聽罷,洩出一縷嘆息,“他啊,早死了。”

驚得絮兒站立不住,忙要跪下請罪,被長公主抬起胳膊。“你恐怕不知道,駙馬爺二十年前北征,死在了大漠裡,屍骨未存。”

她說得風輕雲淡,絮兒卻聽得五內痠痛,好像二十年前的一個拳頭穿越時空猛然伸來,給她心臟一拳。

長公主反過來安慰,“若他不奮勇殺敵,被敵軍破陣攻陷,千千萬萬百姓就得死在敵軍鐵騎之下。男兒殺敵,英勇無懼。何況若不是這般,我也不會愛他。”

絮兒捂著心口,只覺虐得心肝疼,“那、那您想他嗎?”

這話叫長公主一驚,從沒人問她這個問題。只當她是慈祥的長輩,是識大體的皇妹,是公忠體國的公主。不曾想,她是失去愛人的女人。

她避而不答,蘸乾眼淚道:“好了。別叫我的事攪了你的心。你與辭兒新婚燕爾,往後還有許多好日子要過。他雖早早沒了母親,性情卻養得很好,不耽溺酒色,又長著玲瓏心竅,若愛誰只管把她愛得緊呢。”

絮兒聽著這些話只覺陌生。李辭哪裡有長公主說的那樣好,性情古怪不說,還十分小氣。

估計是兩年前的意外徹底改變了他,不免唏噓,“哎,且不說他好不好。那樣的身子骨,這一兩年終是要走的。”

兩個女人都沉默了。還好大雨滂沱,掩蓋著無窮無盡的嘆息。

待戲散雨停,蕭雲舒大擺筵席款待眾人,吃過晚飯各自乘車轎歸家。絮兒坐在馬車內想起長公主口中的李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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