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蕭皇后向來不親近。早在蕭皇后還是宜嬪時,李辭就不喜歡她。
她曾經力勸皇上服用紅丸養身,自那起皇上性情大變。與他生母,也就是當年的康皇后日增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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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少年結髮夫妻,最終落得相看兩厭。
李辭丟下那封信,忙去找水洗手。一時大意,不知那信紙是否淬毒。
畢竟蕭皇后慣會研究草藥,當年得寵的開端,是仗著救過皇上的命。
好在似乎這封信並沒有什麼古怪,只是信中內容……李辭眸色沉了沉,皇后娘娘要召齊王妃入宮。
月上柳梢,夜幕昏沉,偶有殘蟬嘶鳴。李辭處置完事務轉到明間去,把絮兒喚了過來。
因近日忙於佈施,絮兒累得腿腳發沉,此刻剛要睡下又被叫醒。打著哈欠來到床前,“王爺,有吩咐?”
李辭撩開紗帳,遞來蕭皇后的親筆信。“皇后娘娘宣你進宮。”
皇后娘娘?絮兒的心往下墜了墜。是那個給她訂“外賣”的皇后娘娘。她怎麼想著要見面?
絮兒登時面染疑色,“王爺,你知道嗎,前些日子集美在牆根撿到的食盒,竟是皇后娘娘使人送的。”
李辭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一手捏出來的事怎會不知?
只是不清楚絮兒如何知曉。他些微挑眼打量她,佯裝不知,“竟是這般?你如何得知?”
絮兒揉揉酸脹的肩膀,直言道:“送飯來的小子被我抓住了,親口招的。”
招?
李辭想笑。別是用了什麼狠辣手段,讓人屈打成招。
這種事,她應該做得出來。
“送飯來的小子還說什麼沒有?”李辭忽然心虛,生怕陳放辦事不謹慎,把他自己暴露了。
絮兒凝神細想片刻,“還沒等問出什麼,那夥計嚇得屁滾尿流就跑了。”
屁滾尿流?
看來那酒家的夥計被打得不輕。
李辭嘴角勾笑,“那夥計也太可憐了。”
“可憐什麼?”絮兒上前爭辯,“都沒打他,自己嚇得那樣。還不是他不中用。”
說起不中用,李辭面色發訕。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眼見絮兒和集美摟摟抱抱,對他卻是不鹹不淡的。
莫非他也不中用?
他震了震嗓子,“噢,你還知道怎麼看男人中不中用?”
說得絮兒有些窘,這小子果真是憋著一肚子壞水,深更半夜同姑娘說渾話,好個人間“油物”。
欺負誰沒長嘴嗎?
她冷聲道:“我不怎麼看男人,醜不拉幾。女孩子多美,年輕有年輕的美,老了有老的美,不像男人似的,一頭紮在功名利祿裡頭,橫豎都是鑽營的醜模樣,看著都倒胃口。”
那乖張的神情和著俏皮的睫毛忽閃忽閃,扇著些她自己的道理。
李辭笑著調侃,“如此說來,女人就不鑽營。”
說著摸下巴思索,“嘶……記著有人慣會哄男人的銀子,是誰呢?哎喲,一時想不起來。”
這話叫絮兒聽了又有一場氣要生,明擺著是在諷刺她。
她卻一反常態沒發飆,反倒摸摸鬢邊,對床體貼地笑,“王爺,想不起來就別硬想。敢是你上了年紀腦子也不中用,得傳太醫來好好瞧瞧。”
當即氣得李辭連聲咳嗽不止。儘管比她大三歲,他也才二十。這丫頭一張嘴,真是氣死個人。
他一拳捶在床褥,悶悶的。就像他對絮兒發的脾氣,永遠是軟綿綿的。別管當時多氣,一脫口就卸了力。
絮兒哈欠連連,全然不曉得他在慪氣,扭頭把裡間幾盞燭臺吹滅,只留一盞暗燈擱在李辭床前的小桌。
“王爺,我去睡了。夜裡有什麼叫我。當然了,最好是別叫。”
隔著一點距離,李辭無奈嘆笑。他抬起手,雖沒實實在在摸著,隔在中間的空氣恍若也變得甜了。
眼見絮兒要走,他揚起聲音,“對了,皇后娘娘那邊……”
絮兒回身無所謂地笑笑,“我去。”
她自然是要去的,每次有出門的機會她都會出去。要探明周圍的環境,要探京城的道路,要探衛戍關卡,只為了有一天能順利出逃。
這日惠風和暢,天色淺淡,風雖是熱的,卻蓋不住秋意捲來。
集美的身體好一時歹一時,這些天日漸康復,顯出別樣精神,夜裡發夢都少了。
這廂絮兒打簾子上馬車,廖媽媽和集美也跟著。一行人進宮赴蕭皇后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