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忽覺心跳不止，臉上也跟著發燙，興許是方才跑動太多的緣故。匆忙別過眼，轉身就要回，立馬被李辭扼住手腕。
“說完了，喜歡麼？”他問，有種咄咄逼人的架勢。
好像追問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問喜不喜歡他這個人。
肯不肯按照哇哇鳥的故事軌跡，與他這隻嗚嗚鳥同結連理，生兒育女。
絮兒不敢答，只覺他今夜眼神如同火焰，燙得灼人。
她故意揚起腦袋笑，“哈哈，真是好故事。那我們祝福哇哇鳥和嗚嗚鳥，此生白首不分離吧。”
說著拽了拽袖口，李辭反而捏得更緊。
絮兒無奈回首，看他一張扭曲愁苦的臉，在月色下，憂鬱得像個委屈的妖怪。
“抱歉，我沒法子喜歡你。”
絮兒嘆著說，聲音與平時不同，格外輕柔。
這是她第一次直白表達拒絕。
橫豎這次逃走已經被李辭發現，往後逃走只會更加艱難。索性把話說開，她賭李辭不是小說裡強取豪奪的人。
李辭鬆了手，她賭對了。
提裙走出兩步，沒聽見身後跟來腳步聲。絮兒扭頭看，李辭還在月下站著，些微低垂腦袋，真像只流浪狗，還是大型犬。
她霎時心軟，轉回去安慰他，“你有權有勢還有錢，不愁女人喜歡。不缺我來愛。”
略一頓，又道：“何況，我在菩薩面前起過誓，只與美男生孩子。”
李辭這才緩緩抬起腦袋，一張臉似乎因為憋笑憋得通紅，直接紅到脖根。
“只要是美男便可麼？”他問，像是笑了。
絮兒見他不是真難過，轉了個玩笑口吻，“哼，想我這樣花容月貌，自然要配美男咯。相貌要好，身段要好。最好高高壯壯，胸膛厚實，寬肩纖腰翹臀大長腿。”
李辭默然聽著，良久才抱怨道：“要求還真多。”
絮兒仰頭看他似乎不是很生氣，半哄不哄地，“喲，惱了？不是說你醜的意思。實在沒法子，我害怕。”
李辭微微仰面，如常的高傲姿態，“這與說我醜有什麼分別？”
絮兒嘖了一下，撓撓頭，“興許有的女人看中男人內在，學識啦、德行啦、孝道啦。我膚淺，首要看外貌。”
說著想起外室娘子的事情來，翻個白眼，“有人就不覺你醜。養在外頭那個小娘子，必定與你有了夫妻之實，也必然比我愛你。往後娶她進來，隨你怎樣寵她，把她扶正都沒所謂。”
“在你心裡，什麼有所謂？”李辭問。
為這子虛烏有的外室娘子，他早積攢一肚子的火。今番被她過分的大度一刺激，心懷益發憋悶。
似乎絮兒對他的感情歸屬，一點兒都不在乎。
他要她在乎。
絮兒思忖片刻，端正了身子說：“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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