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八點。
從昨天開始京城的天氣就些灰濛濛的狀態,似乎隨時要下雨的樣子,到了凌晨風果然下起了密密的小雨,直到早上也沒有停歇,反而下的更加大了一些。
龍傾城早早起床收拾完畢,就等帝淵絕的車子來,卻沒有想到等來的只有影雪。在影雪的告知下,她才知道弔唁已經結束。
帝淵絕是怕她天氣寒冷,當時下著很大的雨,才沒有來叫她。
直到雨小了些,他這才讓影雪將她接過去。
郊區陵園。
龍傾城一身黑色的休閒套裝,手中拿著雨傘走了進去,她掃了一眼道路兩邊的人,都是身穿統一的黑色西裝,胸口戴著白花,隊伍整齊劃一。
他們為兄弟送最後一程。
影影綽綽,在眾人的阻擋中,她找到了不遠處的帝淵絕,那被雨水打溼的人,孤傲的站在那裡,背影顯得十分孤寂,甚至有些悲涼。
都說帝淵絕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個劊子手,他一個不是帝家人,卻能站在帝家的頂端,掌握著帝家的命脈,那一定是給帝家人下了蠱。
他就是一個無情無私,自私私利,重利益的小人。
可是,真的沒有情愛嗎?
這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嗎?
如果是這樣人,怎麼可能讓眾多人追隨他。今日,她看見了不一樣的帝淵絕。
下葬的時候,以帝淵絕為首,所有人都站在雨中,側了身的龍傾城這才看出今日他的裝扮,比每日都穿的莊重,連領口的扣子都扣到了頂端,一副很是禁慾的模樣。
雨水打溼了所有人,下葬封棺,空中那實彈的槍聲,是一聲接著一聲,好似在說,兄弟好走,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九爺。
那兄弟的情義一瞬感染了龍傾城,讓她不自禁的溼潤了雙眼。
突兀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我們都是孤兒,是九爺將我們一個個撿來的,九爺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們隨時都做著為九爺犧牲生命的人。”
影雪平靜的開口,眼神死死的盯著那邊,她拿來一束菊花,遞到了龍傾城的面前,聲音清脆,“去吧,龍小姐。”
她知道,現在九爺需要的是眼前的人,而不是她們。
禮畢,人都慢慢的散開。
只有龍傾城一人朝著裡面走去,她舉起雨傘遮住了男人頭頂的雨水,她默不作聲的待在九爺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有那雨水打落在雨傘的聲音陪伴著他們。
良久,龍傾城手有些酸,她看著手中的菊花,便稍微移了一下身子,雨水打溼了她的肩膀,她彎腰的一刻,男人動了。
他一手拿著雨傘,俯身整個人身子團團包圍了女人,他聲音黯啞,性感的低音炮響起,“別淋雨,會感冒的。”
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動搖他,可是唯獨第一次放在心裡的人卻牽動著他的所有情感。
男人修長的手指握著傘杆的上方,身子雖然靠的很近,卻仔細看還是有些距離,女孩將白色菊花放下,然後仰頭,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男人,挑眉,微微揚著嘴角一抹笑容,內心泛起一片漣漪,“不會,有你呢。”
同樣的話,從不同人嘴裡說出來,卻變了味道。
……
離開陵園,帝淵絕在這裡有一棟別墅是他的私人莊園,他們驅車前往。
龍傾城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雜質,她有些捏著自己的手指,聲音漫不經心的開口:“回去後,我就需要備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