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修好了，再還給你。”
這匕首雖然不好用，但也是個價值連城的飾物。弄壞了，季鳴鴻也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用它救了我們的命，那它這輩子也算值了。”雲桐並不在乎這點東西，她關心的是季鳴鴻，“倒是你，摔的那一下，不要緊吧？”
老五將季鳴鴻甩下來的時候，雲桐清楚地看到季鳴鴻的頭被柴火磕了一下。
季鳴鴻定了定神，他感覺到有一點暈。
他聽雲桐說話時候，竟感覺有兩個雲桐的聲音。
一個聲音是從他面前這個雲桐嘴裡發出來的。
還有一個聲音，像是他的幻覺。那是一個成年女子聲音，但不知為何，季鳴鴻十分肯定那就是雲桐在說話。
“我沒事，不用擔心。”季鳴鴻堅持道。
“真的？”可是你看上去很不好啊，雲桐左看右看都覺得季鳴鴻的眼神有點遊離。
總不能運氣這麼差，一摔就摔倒要害了吧。
看著雲桐那複雜的眼神，季鳴鴻沒來由地從心底泛上一絲喜悅。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這話說完。
兩個人都愣住了。
季鳴鴻驚訝自己怎麼莫名其妙說出這樣輕薄的話，對面是個剛認識的姑娘，這也太過失禮。
雲桐也愣住了，她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重生這種好事總不會只落在她一個人頭上吧，她自認為老天沒這麼寵愛她。
“你讓我看看。”雲桐舉著蠟燭，強硬地拉過季鳴鴻檢查他摔到的地方，肉眼看不出什麼問題，她又上手揉了揉。
“不用……”季鳴鴻長這麼大，除了母親就只有四歲以前跟在他身邊的嬤嬤，就沒有其他女性這麼對待過他。
他渾身僵硬，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看著沒有事。”雲桐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問梨果：“你過來讓我看看。”
“姑娘我好著呢，沒受傷。”
雲桐給梨果將手上的綁帶重新綁好，便吹滅了蠟燭。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季鳴鴻一眼。
季鳴鴻鬆了口氣，不知為何他的臉燒的厲害。
“請問雲姑娘……”
“你說。”雲桐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她就站在他的身邊。
“你是不是見過我？”
他聽到雲桐笑了一聲。
那只是很短暫的一聲氣音，就像冬日的初雪一樣，落在手心裡一眨眼就化了，連融雪的水都不見蹤影。
可季鳴鴻非常篤定雲桐在笑，甚至他還能描摹出那笑容裡眉梢嘴角的弧度。
“為什麼這麼問？”
他聽到兩個雲桐的說話聲。清晰地彷彿不是幻覺作祟，彷彿他真的見過另一個雲桐一樣。
“我就是覺得，我好像很熟悉你。”
你也很熟悉我，我們好像很有默契。
“誰知道呢。”他聽到雲桐那輕快地語氣，“說不定在京城的時候遇見過，只是我們誰都不知道誰。”
“我……”季鳴鴻想說他不是那個意思，可是又覺得自己這話已經很唐突，便嚥下了。
“或許吧。”
“有人來了。”雲桐的衣襬擦過他的手，聲音從耳畔轉到了他的身後。
“今晚這柴房可真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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