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擔心,阮宅當家的也可以是三姨太,四姨太。”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嚇得癱倒在地上,衣衫凌亂的女人,薄唇輕啟。
聲音又輕又柔。
“阮宴年,哪裡來的……”
阮老頭子除了正妻,那六房姨太太中也只剩下了她一個而已。
江婷剛想說什麼就突然睜大了那染著紅暈的美目,瞳孔中終於染上了害怕。
她想問憑什麼。
但她知道如今掌權的是阮宴年。
故去的老爺有幾個姨太太還不是他一張嘴的事情,根本沒人會去考究。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和他談判的籌碼。
“宴年,是我說錯話了,我會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我錯了……”
女人伸出大紅的指尖,想要抓住男人的長衫,卻被他躲開了。
阮宴年低垂著眼簾,長身玉立地站在她面前,那麼近又那麼遠。
從前老頭子沒死之前她得不到。
現在老頭子死了她還是得不到。
“張嬤嬤,既然她說錯話了,那就讓她別再說話了,送到梁橋下,找人好好調教。”
“免得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說完男人就揹著手踏出了這間屋子。
指尖殘餘茶水的溫熱滾燙已經散去,只留下了一排白色鼓起的水泡。
那濃濃夜色中月光被擋住,星星也寥寥無幾,似有烏雲密佈。
“啊!”
身後淒厲的慘叫聲一聲聲遠離,最後消失在耳畔。
阮宴年連藥都沒擦,直接開啟了密室。
剛開啟門就看到抱著那鬆軟白色鵝絨被子的女孩坐在床上還沒睡覺。
那耷拉的眼皮明顯有些困頓,小臉上佈滿了迷離的神色。
但那琥珀色的眸子卻是倔強地強撐著。
那小巧的下巴時不時地往下點著,像小雞啄米似的,阮宴年有些失笑,薄唇輕勾起好笑的弧度,輕聲輕腳地走到女孩身旁。
冷寶如玉的指尖順著那柔軟的床頭摟住她的背,另一隻手臂彎穿過她的抱著的腿彎。
剛將她放倒在床上,就被女孩迷迷糊糊地摟住了脖子。
他一個沒防備,倒在了女孩身上,彷彿被她帶著一同陷進了柔軟的雲層裡。
“宴年哥哥,你回來了……”
女孩甜膩的聲音帶著幾分困頓初醒的啞,像個撒嬌的小貓般,鬆軟披散的髮絲在他脖頸間蹭了蹭。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還在一起打過滾,睡過覺,親暱的像親兄妹般。
但現在不同了。
她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