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劫匪已經第三次威脅人質跳橋了,那些害怕得爬不上欄杆的人,最終都死在劫匪冰冷的槍下,鮮紅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格外驚心動魄。
顧喻之覺得自己可能難逃一劫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靳北赫,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會沒事的。
要是早知道她會死在這場劫難中,靳北赫是不是就不會攔著她了,為國家和人民犧牲,總比意外喪命來得光榮吧!
就在她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被身邊的人擠了一下,她思緒被打斷,小心謹慎地看著身旁。
一位身材健碩的中年男人正努力地調整體位護著身下稚嫩的孩子,他抬眼望向顧喻之,又死死地盯著她的胸針,絕望的眼神中藏著一絲祈求。
顧喻之順著男人的眼神向下看,胸前彆著的是醫學府校慶的禮物,上面除了有校徽以外,還有“首城醫學府”五個字樣。
兩人在無聲的對視中,好像完成了一場非常重要的交易。
顧喻之看著只有五六歲的男孩,他正一臉懵懂地看著四周,不吵不鬧,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有多可怕。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大人可以忍耐飢寒,孩子卻不能。
就在男孩準備開口問父親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時,男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並低聲地警告:“不許說話!”
男孩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父親,他眼神裡流露出傷心和不解,但是仍乖巧地點了點頭。
男人又看向顧喻之,像是出於對她職業的信任,無聲做著口型,“求你,救他。”
顧喻之沒有絲毫猶豫,緩緩眨了一下眼睛,表示願意。
如果真的發生槍戰,有萬分之一生存的可能,她也會選擇救孩子。
緊張壓抑的氣氛在涼爽的秋風襯托下顯得有些凌亂,警方的勢力正步步逼近,很快就走到了和劫匪面對面的前線。
橋面上每一側都有五位一字排開的人質,總共有二十位,他們跪在地面上,身上被綁了炸彈,有男人,有孕婦,還有學生。
警方還在不斷喊話,企圖透過溝通控制場面,但劫匪不為所動,仍每隔二十分鐘就威脅兩位人質跳橋。
盛秋謫懷疑他們根本聽不懂帝都的語言,於是他搶過警方手中的擴音器,嘗試用其他的語言進行溝通,但是一番話下來,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劫匪數量有四十多人,要一次性擊斃很有難度,若引發槍戰,則死傷無數。
“他們身上的炸彈都是定時炸彈,現在他們還沒有啟動定時,我們也不知道遙控器在誰的手裡。拆彈專家都已經就位了,但是營救人質的難度很大。”陸川表面鎮定,但是他的內心已經十分慌張。
這種事情百年難遇,如果是在國都交界,動盪不安的地方還常見些,但是在帝都中心爆發這麼大規模的劫匪挾持案,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盛秋謫很清楚他們救不了所有人,這些身上被綁了炸彈的人幾乎沒有存活的機會,但是那些被押在橋邊的人質還有解救的希望。
沒有交流的空間,沒有談判的餘地,他們應該怎麼救下這麼多人質呢?
耳機裡傳來八位位狙擊手的聲音,他們已經就位,並各自彙報著自己的視野情況。
天色漸暗,僵持了三個多小時的局面迎來了令人膽戰心驚的轉變。
一直保持安靜的劫匪們突然躁動起來,他們舉起手槍對準成片蹲著的人質,驅趕他們分批走到綁有炸彈的人質身後,而他們就躲在人質的背後。
很顯然,他們不想再耗下去了。
盛秋謫驚覺不妙,如果再不行動的話,所有人質都會死的!
人質當中有很多是家長帶著孩子,他們深知自己要死於這場浩劫,可是在最後關頭,他們仍想保全自己的孩子。
於是在艱難的移動過程中,幾位家長突然抱團將孩子們死死地擋在身下,千鈞一髮之際,潛伏的狙擊手率先發現異常,當機立斷扣下扳機,迅速射殺了幾名劫匪。
槍戰就此爆發,手持防爆工具的特警一擁而上,劫匪沒有絲毫猶豫按下了炸彈定時器,二十名身上幫著炸彈的人質立刻被炸成碎片,炸彈爆炸形成的衝擊將衝鋒上前的警察和周邊的人質全都彈開,劫匪依靠人質形成的庇護在後面瘋狂掃射,無數具身體倒下,血色迅速在地面瀰漫開來。
警方也立刻展開火力壓制,槍戰僅維持了兩分鐘就結束了。
潛伏的警察一擁而上,確保沒有幸存的劫匪,一直守候在後面的醫護人員也立刻衝上前展開救援。
“醒醒,堅持住!”
顧喻之耳朵嗡鳴,恍惚間聽到一聲急切的呼喚,她睜開混沌的雙眼,看著面前模糊的影像,她下意識地抱緊懷中柔軟的軀體,在片刻後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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