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生疏的稱呼,加上宣季禾不自然的臉色,難免不讓人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鬧矛盾了。
“你們吵架了?”顧喻之雖然有些迷糊,可是宣季禾異樣的情緒卻十分明顯。
宣季禾搖搖頭,將複雜的情緒全部收斂,笑著答道:“沒有,是因為工作原因,我習慣了在外面這麼稱呼他,一時之間沒改口過來。”
就算這麼解釋,顧喻之也看穿了宣季禾的偽裝。
她輕輕握住宣季禾放在床邊的手,眼裡流轉著無盡溫柔,“一一有時候可能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想法,要是他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你多和他溝通一下,要是他固執己見,你也不必一味忍讓著他。雖然我是他的姐姐,可要是你受了什麼委屈,你都可以和我說,我會好好教育他的,絕不縱容他。”
宣季禾有些感動,眼裡閃著淚花,她聲音有些哽咽,出聲解釋,“阿褚他待我極好,沒有委屈我的地方,謝謝姐姐愛護我。”
顧喻之能感受到宣季禾和顧褚弋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但是眼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顧不上了解他們之間的問題。
現在她急需找一個能替她聯絡靳北赫的人。
正當她準備問起顧褚弋所在時,寧朗兮抱著鮮花和禮盒及時出現在病房內。
“喻之,你醒了!”寧朗兮看見床上的人已甦醒,他臉上滿是興奮雀躍。
他來不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立刻就跑到她床邊噓寒問暖。
他開頭先是滿懷愧疚的道歉,解釋自己沒有接到電話的原因,在得到顧喻之的諒解後,又開啟機關槍式似的詢問,讓顧喻之完全沒有回答的空間。
“好了,打住!”顧喻之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寧朗兮的手臂,打斷他喋喋不休的關心。
寧朗兮住口,他對上顧喻之的眼睛,臉上的喜悅也戛然而止。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的,對吧?”顧喻之緊緊抿著血色慘淡的嘴唇,幽黑的眼眸盡是陽光都無法穿透的陰霾。
她期待,想知道一個答案,又害怕這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寧朗兮悵然嘆了一口氣,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輕聲說道:“我只知道這次國際聯合行動大獲全勝,新聞上大肆報道軍隊的顯赫戰績,但並沒有提到軍方的傷亡資料。軍隊班師回朝後,我和阿弋便第一時間聯絡你們,可是你倆誰都聯絡不上,直到阿弋收到軍方的訊息,說你在鄴冥谷遇難了。”
顧喻之一聽到寧朗兮說聯絡不上靳北赫,她就急得想從床上爬起來,可是一動便牽扯到傷口,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嘶——”
寧朗兮趕緊扶著顧喻之躺好,急切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被遺落?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顧喻之根本顧不上訴說自己的遭遇,她忍著痛,面目因為疼痛而猙獰,答道:“他受傷了,傷得很重!在我跟隨大隊伍撤離之前,他就被救援隊帶走了,我想知道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寧朗兮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自從他聽到顧喻之遇難的訊息,他就知道靳北赫可能凶多吉少了,否則靳北赫絕對不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哪怕是把整個世界翻過來,靳北赫也一定會找到她。
“我不知道,靳家應該是像上次一樣全面封鎖了他的訊息,怕是沒有人能知曉他目前的情況。”
“朗兮,你去御明山莊看看好不好?靳爺爺認得你,他肯定會告訴你的,你去看看他……”顧喻之帶著哭腔央求,一雙眼睛泛起紅暈。
她一刻都等不了了,她要知道靳北赫到底如何了,她要去他的身邊。
寧朗兮卻搖搖頭,語氣中滿含愧疚的無奈,“我去過了,隧道外重兵把守,我根本無法踏進一步。喻之,你別急,等你把傷養好了,我們一起去找他。”
顧喻之失落地閉上眼睛,一顆心疼得呼吸不暢。
她扯過被子蒙著頭,死死地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沒入鬢角,她有種痛徹心扉的窒息感。
被子裡悶悶地傳出一道顫抖的聲音:“我有點累了,你們回去吧!”
寧朗兮看著微微顫抖的被子,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我們先出去了。”
房門開啟又關上,病房內只剩下一道隱忍而剋制的抽噎聲。
在醫院休養生息的漫長時間裡,顧喻之一直安慰自己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可每晚夢裡靳北赫倒在血泊中的情景都讓她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顧褚弋和寧朗兮基本上是輪換著在醫院裡陪著顧喻之,就怕她突然做出什麼極端的行為來。
直到一個半月後,顧喻之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她不顧眾人勸阻,強行要出院。
她來不及做任何事,第一時間就是讓寧朗兮開車帶她去御明山莊。
這一路上,她都在祈禱,祈禱靳北赫像上次那樣大難不死。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但是下一秒就會推翻那些不好的假設,不斷安慰自己會沒事的。
車輛行駛到了隧道之外,眼前的景象和寧朗兮說的一樣。
顧喻之拖著尚且虛弱的身體下了車,步伐緩慢而堅定地往前走。
“不得踏過警戒線!”駐守計程車兵紛紛架起機槍對準面前的女人。
顧喻之停在警戒線以外,她從口袋掏出一個紅色的錦盒,開啟錦盒取出一枚金色的勳章,她聲音平靜地說道:“這是御騁軍隊指揮官靳北赫的功勳章,我是他的女朋友顧喻之,請您帶著信物向靳家通傳一聲,我要見靳北赫。”
防衛隊的隊長付凌風看見那枚勳章立刻便收起武器,他從隊伍中走出來,雙手接過顧喻之手中的勳章仔細辨認,確定是靳北赫的勳章後,他抬手示意後方的防衛隊放下武器。
“請您稍等。”付凌風只留下一句話便重新回到隊伍中。
顧喻之看見付凌風拿出通訊裝置,似乎在聯絡什麼人。
大約一分鐘後,付凌風又回到顧喻之的面前,說道:“請您在此處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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