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之槍洞穿了鴻鈞的身體,也洞穿了鴻鈞吞噬地道、人道,踏足聖人之上的美夢。
在這一刻,無窮的太初之力在鴻鈞體內蔓延,將鴻鈞與天道逐漸剝離,天道之力自其體內析出,向著紫霄宮匯聚而去。
紅雲沒有理會天道之力的去向,就這麼盯著鴻鈞,看著鴻鈞氣息一點點跌落。
此時的鴻鈞因為仙道長矛的一擊,已經抽離了全身的法力與道則,虛弱無比,也無法阻止自身的衰敗,用著極為惡毒的眼神盯著紅雲: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處處與我作對?”
“吾曾與你言說,我順著命運長河去了洪荒的時間下游,在那裡曾見到洪荒的未來,那裡絕聖、絕仙、絕神、絕妖。
我曾與你言說,是不明的危機導致,可隨著我修為日漸精進,眼界愈高遠,我才明白那一切是你鴻鈞造成的。
你一次次推動量劫,巫妖量劫、封神量劫、西遊量劫、佛魔量劫、末法量劫,在一次又一次的量劫中,你藉助量劫之手,削弱天道,最終你吞噬天道,吞噬天地的一切。
你最後應該是突破到聖人境界以上,瀟灑地離開了洪荒,為了你自己,將洪荒折騰的千瘡百孔。
你說我應不應該和你作對,應不應該阻止你?
況且,就拿我天道異數的身份來說,你鴻鈞不會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會千方百計除掉我?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紅雲對鴻鈞的咆哮做出了回應,一番真假難辨的慷慨陳詞自他口中說出。
全場都陷入了寂靜,諸聖只知道紅雲與鴻鈞不對付,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糾葛。
他們想到了鴻鈞講道時,斬三尸之法留了一手,他們想到了巫妖大戰鴻鈞多次插手,他們想到鴻鈞廢了太清一眾的天道聖人之位,他們想到了鴻鈞屢屢派昊天蠱惑人間的人族生靈……
這一切,簡直太可怕了!
“你……”
鴻鈞瞪大雙眼,手指著紅雲,一言不,沒錯,他就是想吞噬地道、人道,讓天道獨尊,讓自己窺得聖人之上的境界。
可沒想到一切都被紅看穿,而且還當著洪荒諸多聖人面揭穿,讓他倍覺憤怒。
“怎麼憤怒了?
那被你背刺的乾坤該不該憤怒?被你算計的陰陽、五行該不該憤怒?被你逼走的揚眉該不該憤怒?因為你的算計而隕落的億萬萬生靈該不該憤怒?
你鴻鈞不過是一個苟延殘喘的混沌魔神,有何顏面竊取天道,有何顏面在洪荒之中稱尊?”
紅雲又繼續輸出,將天道的算計扣在了鴻鈞的頭上,將鴻鈞貶得一文不值,讓得諸聖群情憤慨。
“交出來吧,將造化玉牒交出來的,那是父神的遺澤,是如今天道的權柄,不應該由你這種敗類掌管。
痛快的交出來,我還能看在你曾經教化洪荒,念你的功德饒你一命,否則,定讓你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逐漸地,紅雲展開了最後的攻勢,而這“灰飛煙滅、身死道消”成了壓垮鴻鈞的最後一根稻草。
聽到紅雲這番言語,當即陷入了癲狂,一陣狂笑。
“紅雲!我詛咒你,永生窺探不到聖人之上境界;我詛咒你,遲早如同我一般悽慘收場!”
猖狂大笑之後,鴻鈞倒是交出了造化玉牒。
他怕死,他是三千混沌魔神中最怕死的,揚眉等人都是因為各自手段不俗,轉生到洪荒之中,只有他是在開天大劫中假死脫身。
他怕死,為求聖人不滅之果位,聯合天道算計死了一眾好友,獨證天道聖人果位。
他怕死,妄圖吞噬地道、人道,躋身聖人之上,來躲避未來可能出現的無量量劫。
如今,他為了活,將造化玉牒交了出來。
見此,紅雲招手,將造化玉牒攝到手中,強行震斷其與鴻鈞的聯絡。
霎時間,無盡的天道之力自鴻鈞體內噴湧而出,鴻鈞就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氣息迅下滑,直到淪為準聖境界。
“你如願了!”
此時的鴻鈞倒是強裝起鎮定,如此說了一句。
“很好,我會信守承諾,放你離開,不過,最為勝者,我收取戰利品,你不會覺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