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到勝過世間所有。
喜歡到刻入骨髓。
喜歡到哪怕下一秒世界破碎,我也只想握住你的手。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時憶揮拳的動作慢了一拍,裴琛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他們其實很想說什麼,可看到秦莘面上神色,卻又無從說起。
她看起來很驚訝,但也很高興。
這讓他們意識到——她是喜歡眼前這個少年的。
秦莘沒在陸言身上找到任何被腐蝕的痕跡,鼻間也沒聞到什麼刺鼻氣味,剛反應過來自己虛驚一場,就聽到了陸言突如其來的表白。
她……願意嗎?
陸言溫熱的唇上沾著她的眼淚,他的手還捧著她的臉,他近在咫尺的眼瞳倒映著她的模樣。
雪花落在陸言的睫毛上,他好像捨不得眨眼,就任由它們這樣一片一片壓著。
時憶將被打成破布的男人扔開,站在陰影中鬆不開扔攥緊的拳。
他聲音有些沙啞,半是陳述事實,半是提醒秦莘地說:“不是硫酸。”
要真是那玩意兒,姓陸的小子現在怎麼可能還是完整的。
秦莘聽見了,可陸言抓住瓶子的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啊。
她對陸言說:“好啊。”
時憶深吸一口氣,沒有回頭。
他彎腰拽起已經滿臉是血的男人,又一拳揮了出去。
裴琛上前拽住他的手腕。
時憶張嘴就想罵人,可他發現裴琛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從容。
這傢伙整天笑嘻嘻沒臉沒皮似的,此刻卻陰沉著一張臉。
他從時憶手上搶過幾乎昏迷的男人,後者一睜眼就看到裴琛手上那眼熟的塑膠瓶。
他嚇得直喘粗氣。
裴琛眼睛也不眨地把塑膠瓶裡剩下的液體強行灌進他嘴裡。
男人被嚇得發出殺豬般的驚叫聲,想後退卻被死死掐住。
裴琛的手硬得像把鉗子。
時憶低頭看自己被捏紅一圈的手腕,冷哼一聲,看男人痛哭流涕嚥下所有液體,被鬆開後又使勁摳吐。
裴琛從口袋裡掏出消毒紙巾擦手,擦完扔男人臉上。
“你以為裡面是什麼?”
男人慌慌張張地喊:“硫酸,你這樣我會死的!我會死的!”
裴琛嘆口氣:“那你怎麼不死呢。”
男人趴在一堆噁心的嘔吐物裡,盯著腫起的眼眶,發出一聲遲鈍的:“啊?”
後續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士處理。
男人果然是個私生粉,他從網上買來了秦莘的家庭住址,之後就一直守在巷子裡。
大概是等了幾天等出火氣,外加騷擾外婆時被小包姐修理了一頓,他一時酒後失智,跑去藥店買硫酸。
但這東西哪裡是隨隨便便能買到的?
男人在店裡撒潑,店員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哪兒能犟得過這種醉酒的大男人,所以靈機一動,用空瓶接了自來水忽悠他。
也虧得他那腦子都被酒精麻痺,居然真就信了。
同樣多虧小姑娘店員機靈,不然……
醉漢被帶走拘留,等他酒醒後還有多項罪名等著他。
危機看似被化解,裴琛和時憶卻高興不起來。
喜得男友一枚的秦莘道謝後才想起來問。
“裴哥,時老師,你們怎麼會過來?”
裴琛語塞,時憶則好整以暇從口袋裡拿出個抓夾。
“你東西落車上了。”
秦莘摸了摸自己後腦,猜測大概是睡著的時候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