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莘:“……”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複雜,柳詩琪準備好的臺詞一下卡在了喉嚨裡。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你應該明白,你和小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拿著這張卡,以後找準自己的定位,離他遠點,不要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她想過秦莘會憤怒會羞惱會自慚形穢或者據理力爭,然而這小丫頭只是用詫異的語氣問:“您沒看過我們A大的晚會吧?”
柳詩琪覺得好笑,她連各地方臺的跨年都懶得看,A大的晚會又算什麼?
至多,也就是看了一下時憶出場的那幾分鐘。
新人就是新人,稍微有了點作品,就真把自己當個角兒。
她往椅背上靠坐了些,秦莘便見她高貴冷豔的面孔染上嘲諷。
“我家小錦天生性子好,對誰都和氣。”
她話鋒一轉:“但如果有人因此誤會,以為小錦對她是特別的,那不但會讓小錦覺得困擾,說出去,也會貽笑大方,你覺得呢?”
秦莘不想沒禮貌,但此刻她覺得時老師的媽,腦子有點兒問題。
她抿了抿唇,努力回憶時憶對她的好。
可眼前這位看著秦莘古井無波的面色,偏覺得是自己還太溫和。
“我知道你們小年輕都喜歡做些加入豪門的夢,但先不說你自己的條件,就你家那個精神……”
秦莘的笑容消失無蹤:“看來,您雖然是時老師的母親,卻並不值得尊重。”
柳詩琪也沉下臉,果然是沒教養的丫頭。
她再次把銀行卡推了推。
“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拿著它,離我和小錦遠點,否則,我不介意用別的手段讓你認清現實。”
秦莘呵呵一聲,正待反擊,卻聽身後有人不屑問:“什麼現實?什麼手段?”
柳詩琪雲淡風輕的貴婦做派撐不住了,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害的她只能退出熒幕的罪魁禍首——
“謝月嬋!”
來人頷首,但語氣中透出不滿意。
“按照你給自己立的貴婦人設,這種時候你應該裝出有素質的樣子,喊我一聲謝小姐。”
謝月嬋自顧拉開椅子坐在秦莘身邊,還拍拍她的手:“小姑娘別怕,姓柳的慣會裝腔作勢。”
這種說話方式讓秦莘感到一絲淡淡的莫名熟悉。
柳詩琪看謝月嬋的目光滿是怨毒:“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稱呼我一聲‘柳小姐’?”
謝月嬋轉頭盯著她看了會,翻白眼:“老孃不樂意。”
她還是這麼氣人!還是這麼囂張!
要不是餐廳裡太多眼睛盯著,柳詩琪恨不得掀了桌子,把紅酒全都潑到謝月嬋臉上!
“你現在是要多管閒事?”
謝月嬋笑了,她直接握住秦莘的手,還把椅子朝她拉近了些。
“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這個小姑娘是我兒子的人,我護著她怎麼算多管閒事?”
不是……秦莘眨眨眼,這話多少有點歧義吧?
近距離這麼一觀察,秦莘在謝月嬋的臉上多少看出了些熟人的影子。
“您是……裴哥的母親?”
謝月嬋點頭,而後用不屑又嫌棄的目光掃過桌上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