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線來看,當年內門也曾有秦霄、秋茗、江連等人。可後來,秦霄失蹤,凶多吉少,秋茗被瘴氣驚擾,修為停滯,如此情況之下,江連卻接到了六和城的橄欖枝,匆匆離開。
也許,對於秋茗來說,無論原因是什麼,江連都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背叛者,而且是在涿光最難過的時候離開。
沈柚煙忽然想到了紅藥的黯然。
也許對方當初說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時,恐怕也想到了涿光當初接二連三遇到的危機。
大量的人才流失是一件令人難過的事情,然而與之比起來,明知道為何會如此,卻依舊無法解決的真相才更令人難過。
除了本身的吸引力降低,無法開採的靈玉,其他勢力勢不可擋的崛起以及門派內部弟子總是遭受到危機,都會成為涿光的劣勢。
江連只不過是其中一個,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只是因為他是最為難之時離開,所以才會讓秋茗如此憤恨。
就是不知這怨恨中,幾分是為了江連,幾分是為了自己的頹唐。
雙方爭執不讓之時,其他的涿光弟子也匆匆跑了過來。沈柚煙微微一掃,現人數不對後眉頭蹙起。
少了三個。
這個人數極為敏感,足夠讓沈柚煙敏銳察覺到一些不對。
之後那化神期靈師的話肯定了沈柚煙的猜測。
“席,不好了,昨天夜裡三個弟子吃壞了肚子,今日身體疲懶,醫師說他們近期都無法調動靈力了。”
無法調動靈力,便也沒有辦法檢測靈玉內部的情況。
秋茗神色一變,隱含怒色:“不是說臨近比賽,什麼東西都不能吃,一定要辟穀嗎?”
化神期靈師也愁:“他們是第一次參加比試,所以有些緊張,前些日子得來了幾株靈草,想著能提升實力試試,便將其煉製成了丹藥,誰成想那靈草被人替換了,裡面加了一道幽冥氣,雖然不多,致毒性不強,卻也讓他們難捱非常,之後的比試恐怕無法進行了。”
“現在情況如何?”
“景和長老已經派人前去尋找那煉藥之人,然後讓醫師為他們治療了,但是今日該上場的弟子卻實在空缺,長老說,讓你看看,若是實在不行,便讓替補弟子上場。”
秋茗面色一變,心中並不願意。
她並不傻,比賽開始前卻有三人出事,這正正好好的數量,怎麼可能沒有問題。
關然也是後來跟著其他弟子一起來的,此時看著對面幸災樂禍的江連,再看秋茗,卻沒說話,讓她自己選擇。
江連諷刺說道:“看吧,秋茗,這就是涿光。到了這個時候還出這種事情,我勸你還是早點比完回去吧,雞蛋莫想碰石頭了。”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秋茗沒心情去回覆他,在江連眼中也是落了下乘,神色越嘲諷。
可讓他沒想到,秋茗不反駁他,關然也不反駁他,可是旁邊站的那小輩卻膽大包天諷刺道:“涿光怎麼了?江前輩如此惦記。”
“是涿光將您培養起來,無數資源堆到你的身上,讓你以涿光內門弟子的名頭,抬高身價,得了個好下家的緣故,才讓你有了新東家還如此惦記嗎?”沈柚煙眸色冷然,笑著說道,“秦霄,秋茗,他們確實遇到了危險,若是因為涿光,他們有資格怨懟涿光,唯你這個享受了涿光資源,卻在危機之時叛逃出去的叛徒不行。”
“你!”江連怒氣衝衝,手指衝著沈柚煙指來,“一個哪來的小輩,我們說話也敢開口,這就是涿光現在的弟子,真是越不濟了,既然師長不教你道理,我勉強也算個長輩,今天就教教你如何說話。”
說罷,便將目光看向身旁帶隊的那名修士。
修士頷,就要出手制住沈柚煙,然而有人比他度還快。
一柄劍輕輕搭在江連的頸側。
並非關然,也不是涿光任何一個修士,而是謝懷風。
就連關然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懷風已經站在沈柚煙身側,將他護了起來。
雖然護著,但他並沒有擋住沈柚煙,也讓他能很好欣賞一下江連變色的模樣。
顯然,這位養尊處優的高階靈師也沒有想到,有一日自己會被人持劍立在頸側,臉色格外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