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道生,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著你的遭遇,今天若不是事出突然,我也不會現身。不管怎樣,我已經不是當年的自己,護不了你多久。村老的事,不要有太多想法和顧慮,每一個決定,都不能讓所有人歡喜的,問心無愧即是修心。

天道無常,沒有人會一直走運,也沒有人能護道一輩子,以後的路,我希望你走得灑脫一點。魚遊宗,從來都是一人一宗門,走到哪裡都是自在天下,不要被外物所影響,不要有太多顧忌,身處樊籠心是自由。”

夜天聽著師父的話語,自行走在江湖的路上,這次只有他一人和腰上的刀。

——

縹緲仙宗的事了,狗娃解恨的看完了行刑的全過程,當他看到所有的百姓衝破阻攔,手撕了那些惡人之後,從一開的解恨,到心裡有所明悟,狗娃總算是懂了公子的苦心。

回過頭來,狗娃就看不到夜天了,狗娃一下子慌了神。狗娃問過白煉,知不知道公子哪個時候走的,白煉不看他,也不回答一心要回去覆命。

狗娃四處找不到人,只得跟著打道回府,在他看來,只有雅樂夫人能夠無所不能。

濟世堂插雲峰上,雅樂站在山巔,眺望著遠方,看來她的內心遠不如表情看來平靜。

二丫口中含著食物,一隻手還拿著草藥一般的東西,含糊不清地說道,“師父,這個不好吃,我還是去別的山峰找靈草好不好。”

雅樂不理她,二丫自顧自地說道,“師父,自從道生大哥哥他們走後,你已經好久沒給我做吃的了”。

“你手裡的是什麼,這般挑三揀四的,早些年不是一直喊餓嗎,現在有的吃就別廢話了”。

“哦,道生大哥他們去哪裡了,都不帶上我”。

“就你話多,罰你不準吃東西,趕緊給我吐了”。

二丫哪曉得自己師父翻臉這麼快,吐完東西,癟著嘴看著手上的草藥不知道往哪裡扔。

只聽得遠方一聲清鳴,飛鶴由遠及近,雅樂走前一步,遠遠觀望,現上面只有兩人。

狗娃和白煉從仙鶴的背上跳下,仙鶴自行回去。

狗娃趕緊對著雅樂行禮,狗娃道,“夫人,事情已經查清查了,罪魁禍已被白煉大哥伏誅。其餘人等,按照公子的意思,在百姓面前公捕公判,後來被憤怒的百姓生撕活剝。”

雅樂根本不擔心那個所謂的縹緲仙宗,她只關心夜天到底去哪了,“夜天呢?怎麼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狗娃看了一眼白煉,後者無聲,就硬著頭皮說,“公子在公僕公判時,就悄悄走了,我們找尋不見,就回來覆命了”。

雅樂頓時心中怒氣升騰,默默看著白煉和狗娃。

狗娃就算了,還是小孩子心性,倒是白煉,雅樂看的時間最久。雅樂看著狗娃,一字一句地說道,“別避重就輕,我要你把所有的情節都說清楚了”。

狗娃小心詳細的說明了當時的所見所聞。

“到底是劍修,劍心通明,別的不說,記性著實很好”,聽著似褒實貶的話語,狗娃心裡忐忑。

“看來終究是養了一群白眼狼。李柳,你帶著村老回去找你師父,不用回來了。白煉,我這裡不需要你,你回你該回的地方去。”雅樂背對著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

“夫人”?!狗娃和白煉滿臉震驚地看著雅樂,好似不相信她口中說出的話。

雅樂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就走,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既然這麼有自己的主意,也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我既是魚遊宗的外人,對夜天說三道四無可厚非;我還是他的長輩,脾氣也情有可原。你們倆算什麼,連自己宗門的宗主都守不住,要你們何用。”

雅樂越說越氣,重重頓足,從而漣漪泛起,狗娃和白煉只覺得天旋地轉,一轉眼就來到了山腳,“回你們該回的地方去,以後別來這裡”,天空中迴響著雅樂的聲音。

狗娃哭喪著臉看著白煉,“白大哥,我們怎麼辦啊”?

白煉把村老背在背上,簡短地說,“回去”。

雅樂一轉身來到夜天最後消失的城市。

縹緲仙宗已經覆滅,所有的人還在那裡祭奠失去的親人,這是一座香火繚繞的城市,這裡是一座悲傷的墳場。

雅樂走在街道上,沒人知道她來過。憑著陣法的奧妙,雅樂抽絲剝繭一般,一路追尋,最後找到戰鬥的地點。然而就像風箏斷了線一般,雅樂失去了夜天的蹤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魚遊子,你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是我錯了”?!

雅樂在瞬間感覺有點無助,習慣了那個每天奇思妙想,每天逗自己開心的人,她的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拿出夜小寶請她出馬做的六絃琴,月色與琴絃簡單觸碰,好像流淌出遺憾的樂章。

夜天如果在這裡,他會現,這是吉他的模樣。

——

沒了村老的稻香村,好像缺了些什麼,有什麼大事都沒人商量,有了分歧都沒個人來公斷一下,讓人做什麼事都提不起氣來,好像少了主心骨一樣。

前幾天又有其他村子的來人,說是要讓村裡的小子來這裡上學唸書,好傢伙,啥便宜都想佔,怎麼不去聞屁吃。

自從村老走後,柳婆婆一直心神不安,釀酒都出差錯了,這是多年來不曾出現過的事情。

柳婆婆算著時間,心說那老狗怎麼也該有個來回了,不怕村老貪念外面繁花迷人眼,就怕山高路遠出點意外,這時的柳婆婆總會後悔不已,然後嘴裡不住地念叨著,“好人有好報,老天保佑”。

夜裡,狗娃和白煉來到柳園,柳婆婆看到藥勁還沒過,昏迷中的村老,頓時感到一陣眩暈。

好不容易把四肢不全的村老安頓下來,柳婆婆老淚縱橫,一下子沒了主意,無助地拉著狗娃的手問道,“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師父,村老在來的路上被人截住了,歹人作惡,他來到濟世堂山下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村老被救後算是撿回一條命,但是夫人說他妖丹被廢,以後不能再修行了,壽命也只剩下十年”。狗娃避重就輕,手足無措的回答道,看著柳婆婆的面容,這讓他感到十分難受。

柳婆婆雙眼無神的一直唸叨,“怎麼會這樣”,“是我害了他”。

折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把柳婆婆安撫住了,看著沒了精氣神的師父,狗娃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白煉從瀑布的最高點跳下,一直深入潭中,半天不起來,好似入定一般,盤坐在潭底。沉默少語的他,其實很多時候還是靠著本能在行事,對於此次宗門事件,白煉感受不到一點痛快,隨著修為的極增長,白煉總覺得可以簡單解決很多問題,不需要瞻前顧後的。

夜半的柳園,還能聽到柳婆婆的低語,“老狗,是我害了你,若是可以,我願意替你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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