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有緣法

解決掉這個突然衝出來了的兇獸,燚舞心中已經充滿了強烈的不信任和危機感,她已經做好準備帶著銀妝回去的準備,動作快一點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公子。

就在她們要並肩離開時,才有兩位仙師急急趕來,口稱怠慢客人,髒水就往靈虛道人的身上潑,“截教乃三清聖地之,萬萬不能自墮聲望,二位道友既是與我教有緣,切切不可一葉障目”。

隨後二人口吐蓮花,順勢把靈虛道人裡裡外外貶了一遍,“此人乃我截教恥辱,害了同門師兄弟不說,還害了自己師父性命,這才被趕出師門,不曾想他死不悔改,還敢借用你們二人作敲門磚”。

銀妝本來就不喜靈虛道人,就把這些誤會全部怪罪到他的身上;燚舞主要是不想辜負公子和雅樂的心血,就沒太過計較。

二人一看有戲,就順坡下驢,熱情非凡,趕緊讓人收拾殘局。得到銀妝等人是不知名山野宗門之後,更加的肯定,截教的招攬是她們拒絕不了的誘惑。

這裡有看官會有疑問,這三清聖地之一的截教,什麼良才美玉沒見過,會這等熱情?

各位看官有所不知,華夏九州,並不是鐵板一塊。靈氣是有限的,聚靈是所有修道者都在做的事情,沒有強有力的物理手段講道理,再好的資源也守不住。

別說是外界的虎視眈眈,就連高高在上的三清聖教也要小心千古基業是否潰於蟻穴。

自稱是道源的道人一番有理有據的說辭,銀妝早已信了,燚舞看著半天不至的靈虛道人,心裡面猜想這靈虛道人並非如他所說,也許有了麻煩也未可知。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燚舞跟隨二人走向他們所說的天衍殿。

為了打消燚舞二人的顧慮,道源真人很是耐心為二人解釋了一番截教收取弟子的規定。凡是有凡道種,不論人還是妖,只要能越循壞生死,均可成為截教的弟子。

自開天闢地,鴻鈞講道始,世間萬物便是陰陽相生,對立統一的,並遵循生死迴圈的規律,即道。領悟道的眾生,則可以渡過迴圈中的劫難,否則必須採取各種方法以渡劫,不能渡劫者則會繼續輪迴。

燚舞對此早已悉知,否則也不會同意到截教一試,倒是銀妝聽得頗為認真。

一番對答,好不容易來到天衍殿。整個大殿用黃銅鑄造,陰刻陽刻各種上古銘文,是截教最重要的建築之一。道源真人早就知會這裡的守門人,守門人頗為客氣,詳細解釋了這天衍殿的奧秘,這才請銀妝燚舞各自進殿。

大衍之數是太極衍生、繁衍、展開、延伸出的數。大道以五十為滿,天衍卻為四十九。總是不能完全完美,卻總有一線生機。

天衍以道為心,道即一,道也是萬物,以常為基,常便是道的外在顯現,以存在為形,存在即一切的有與無。

存在是外在,也是基礎,是道理的具現,包含一切有形的物質、無形的物質、精神物質、虛擬物質、精神、靈魂、情感等一切物質與非物質,一切有形與無形,一切存在與不存在。

天衍論就是為將一切道理的萬,合成最初的道理的一,透過其萬物的變化的萬,而結合推衍其萬物結合歸納的一,其本質就是不斷結合所得到的道理,一切的基質,不斷歸納組合,融合,獲得其最初的一。

簡而言之,天衍可測天下萬物。

那一天,天衍殿上空,祥瑞入雲端,久久不散,那是截教上空很久都沒有出現的奇蹟——鳳舞九天,火鳳冰凰再現人間。

整個截教總壇沸騰了,就連閉關的好些長老也出關了,就為看一眼這難得的機緣,他們已經開始在憧憬截教的輝煌。

不日,燚舞、銀妝兩位鸞鳳被大長老親自接引,拜入截教門下,成為正式弟子,入住陰陽殿修行,尊為殿主,其位等同分壇長老,被賜道名離朱、鴻鵠。

沒有人知道,失魂落魄中的靈虛道人,他一直幻想銀妝和燚舞所擁有的這一切,是來迎接他的,就在今天,夢破滅了。

人群熙熙攘攘,到處是熟悉的場所,卻無一處是他的歸處。他的落寞映照著銀妝、燚舞的華麗登場,他以為他可以讓她看看他的舞臺,結果看著的是自己孤單一人與影子成雙。

靈虛道人早就有預感銀妝會大放異彩,但是他猜中了前頭,卻猜不著這結局。

渾渾噩噩在偌大的截教總壇四處遊蕩,靈虛道人收穫的全是譏諷和嘲笑,這個小師叔或者是師叔祖,成為天大的笑話。

除了站在高處有心為之的少數人,大多數人還是看客的心態,是他們自我勉勵的負面榜樣,靈虛道人也不回應,沉默的承受這一切。

但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靈虛道人怎麼也想不通,到底自己錯在哪裡,最終,他去找這一切的開始。

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之缺失,在於陰陽不協。以人為論,人最初是二,二則陰陽結合,從而得一,這才是他費盡心思討好銀妝的原因。

陰陽殿前,不管他如何苦苦等候,銀妝煩其為人處世,不見,陰陽殿緊閉大門。

好事者一通宣傳,有心者正中下懷,以不敬之罪扣押他在大牢。靈虛道人對於所有的詆譭和誹謗不一言,審判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一言堂。

草草了結這個笑話一般的鬧劇,靈虛道人身上被搜刮得乾乾淨淨,除了他自己送出去的身份令牌和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別人也不以為意。

靈虛道人提出要祭拜自己的師尊,但是就算是這樣簡單的要求,也得不到滿足,原因就是他不配。

在最後的階段,靈虛道人覺得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他已經無所謂自己是否能夠問天問道,他突然覺得一切從回來開始就沒有意義了。

好在看在上任掌教和他閉關的同門師兄的面上,只留下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賞了幾下雷鞭,便叉出去了,任他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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