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詭異的扭曲著,已經骨折了,已來不及顧念。
他叫宋文清。
老家的確是宋家村的人,只不過他是在陵州城裡長大的。
家中本頗有錢財,奈何引來家中大伯的覬覦。
父親母親慘死土匪手中,陵州的錢財也被大伯一家霸佔。
父母的掩護下,他從土匪手中脫險,一路顛沛流離,勉強回到了宋家村。
這是他的老家,也是宗族在的地方。
父親經常給宗族捐獻錢財,陵州有大伯一家在,他根本進不去陵州城,最好的方法就是來這裡報官。
有宗族在,也能討個公道更何況。
逢年過節,他都會和父親母親來宋家村,知道村子裡的長輩都向著他們一家人。
來這裡,報官,查探父母之死的原因,奈何瘟疫襲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報官到底有沒有用處,但好歹是宗族一家,總歸能庇護他一時。
誰知,宗族的那些老傢伙,得了大伯一家不少好處。
沒有人願意向著自己。
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
他躺著的茅草屋,也不過是距離宋家村最遠的一處廢棄的院子。
宋文清瑟瑟抖的躺在床上,好幾次都伸出腳,塔在了地面上。
無力感襲來,腳根本站不住,每次都是癱軟在地上。
臉上因熱燒的紅撲撲的,渾渾噩噩間,響起了宗族之人的話。
“你爹是被土匪殺死的,為什麼土匪不殺別人,只殺你爹孃?肯定是你爹孃為富不仁!”
“你大伯收了你家的錢財,也是為你爹孃積德,給你爹孃做法事花了不少銀子,你應該感謝你大伯一家!”
“你爹孃早已經離開宋家村,村子裡的老宅土地都是你大伯家的,沒有你的地方,你趕緊離開宋家村吧!”
“報官?我們不可能帶你去報官,昧良心告你大伯麼?你大伯可是給了宗族好大一筆銀子修繕祠堂!”
“告官的話,老祖宗都得生氣!”
……
“咳咳……”
小宋文清咳嗽的聲音很小,已經沒有力氣折騰。
想到父母的冤屈。
小宋文清咬著牙,再次踩到了地面上。
腿一軟,又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小宋文清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如果再不想辦法,就只能死在這個破舊的茅草屋裡。
他不能死。
他不是在意自己的這條命,父母之仇未報,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小宋文清咬了咬牙,僅僅只靠著雙手朝著前面移動。
還沒有移動出茅草屋,手上就被磨出了血液。
小宋文清已經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嚴重的高燒讓他來不及思考別的問題。
渾渾噩噩之中,只有一個念頭,為父母討一個公道。
他太小了。
不過六七歲的年齡,就算是和大伯一家拼命,也不過徒勞。
打不過,甚至還被打了一頓,扔出了陵州城外。
他想給父母討一個公道,真相大白於天下。
一步,兩步……
地面上逐漸多了一道血痕。
小宋文清眼睛燒的通紅,靠著僅存的意念,一步又一步的朝著一個方向爬。
不是村子裡的方向,而是隔壁縣城的方向。
陵州城不行,宗族不管,他就去隔壁縣城報官。
隔壁縣城也不行,他就爬去京城。
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去報官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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