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眼前人更像是一個綜合矛盾體。
她身上有季家人鋒利的一面，又有季家人剋制的一面，就像是一張滿弦的弓，她鋒利又有底線。
“有人在樞密院造謠你亂搞男女關係。”銀髮老者目光柔和看過去，也沒管一旁風毓震驚的表情，繼續跟女生道：“還說你利用自己的優勢替Z國科研團隊霸佔原本不屬於他們的研究成果。”
他看到女生在他提起Z國時，明顯冷下來的眉眼，知道她對自己被造謠的事情不感興趣，但在意別人拿Z國說事。
他就慢條斯理的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才繼續輕飄飄道：“他們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開始拿Z國幾十年都沒有研究出自我晶片來說事兒，堅持Z國的晶片技術就是偷來的，不是自己研發出來。”
“嗤。”
喬念不傻，她看得出來對方是在故意激怒她，可她不得不承認對方猜得很準，她的確被激怒了。
“誰幹的？”
銀髮老者優雅的放下杯子，抬眸看她：“你說呢？”
喬念抬了下鴨舌帽，露出一張精緻惹眼的臉，勾起的嘴角挺張揚，周身都是混不吝的氣場：“哦，季子茵？”
銀髮老者沒承認也沒否認，手放在圓形茶几上。。
喬念已經起身，拿上自己的手機，垂下眼皮說：“謝了。”
風毓看她要走，忙跟起身道：“你就走了？”
銀髮老者沒攔著她，肩膀放鬆，怡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緩聲道：“他們看不起東方人，看不起Z國是事實，但是他們口口聲聲說的東方在科技方面落後也是事實，包括他們說的Z國幾十年沒有自己的晶片技術還是事實…你可以讓一個季子茵閉嘴，你能讓所有‘季子茵’都閉嘴嗎？”
喬念霍然回頭，黢黑的眼眸微微眯起來，很危險的目光。
“你就算有能力讓所有人都閉嘴，可他們心裡不服！人的偏見就像一座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他坦然的接受女生的目光：“所以喬小姐，我想問你有興趣進樞密院挪開這座山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喬念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銀髮老者有一瞬間凝滯，但很快就恢復如常，慢慢的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咖啡又喝了一口，稀鬆平常的說：“因為我身上也流淌著一部分東方的血液。”
喬念驀然想起他比風毓還要矮一些的個頭，就知道他多半是個混血兒，只是沒想到他還是半個東方人。
薛老？
她想起葉妄川曾跟她提起過的樞密院內部的幾個重要人物，就想起薛老是誰了。
她沒給任何承諾，只乾脆利落的拿上自己的東西，撂下一句：“我會解決好這件事。”
*
她說會解決就一定會解決。
喬念回到別墅時，秦肆剛端上一桶泡麵出來，見到她回來，還有些納悶的往客廳走：“喬妹妹，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他望了眼客廳的掛鐘時間更奇怪了：“你平常都六七點回來，這才三點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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