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決定暫緩回上京的行程。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他覺的那個醉酒的同僚或許說的也有道理。
等宴席散了,裴淮之走出來,臉上因為喝了酒,微微有些白,但精神不錯。
書棋跟在一側,“大人,我們何時回上京。”
裴淮之用指腹捏了捏脹的額角,知道自己長隨,定然是想心上人了,於是開口道,“金陵的清丈工作接近尾聲,也算是關鍵時刻,我脫不開身,你且先回上京一趟,暗中將春和堂的護院,重新安排好,換上一些身手好的。”
話音甫落,便先一步上了馬車 。
“啊?”
書棋有些疑惑,宴席之前自己大人還很著急的想要回上京,這怎麼一會,便改變主意了。
他搖了搖頭將裴淮之送回漣漪園,突然明白了裴淮之的良苦用心。
上京中有武松松在,護院的事,只需要傳個信回去便就是了,根本用不著讓他特意回京跑一趟,大概是念著他的的老大不小了,別時間太長了,還未到手的媳婦兒再跑了。
書棋瞬間感動的鼻涕橫流。
書棋按照裴淮之的吩咐回了上京一趟,暗中春和堂的護院又加強了一番, 見了秋月,隨後又趕回了金陵。
接連的幾個月,宋傾城便沒有裴淮之的訊息,隔著以前裴淮之隔三差五便有信捎回京去,還有一些女子喜歡的小玩意。
但是近來,裴淮之寫了家書,只是壓在匣子裡,一層也未曾捎回去。
身邊的書棋也覺得自己大人的行為有些奇怪,一是寫了家書又不寄回,而是公務忙完之後,又會上京可來了家書。
當然,夫人是不可能寫家書的。
只是上次離京前,裴淮之吩咐武松每五一封家書,全是武松所記錄的一些夫人日常瑣事。
故而這段時間,裴淮之只要閒下來,便將武松松的那雞爪子撓的一半的家書掏出一封封的瞧,信紙已經舊的不成樣子。
書棋簡直不能不能理解,忍不住問出口來,“大人若是實在放心不下夫人,何不回上京一趟。”
裴淮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嫌他的話有些多了。
書棋只好縮了縮脖子,不敢在置喙。
*
上京, 春和堂恢復正常。
自從好久之前,裴淮明來鬧了幾次,被她攆出府之後,國公府的人,安穩了不少。
後來,宋傾城也萬昭寺幾次,但是都沒有見到過那小沙彌。
南邊,金陵一直沒有裴淮之的訊息。
夏荷是信中到是提了幾次裴淮之,但是夏荷畢竟是下人,裴淮之具體的行蹤,她又能如何得知,所以來往是信中,也就只能表明裴淮之這個人還活著罷了。
之前,裴淮之一直讓人捎回京城中一些東西,嬤嬤覺得就算是姑爺不在京城,也是想著自家姑娘的 。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姑爺的家書和一些小物件便斷了,宋傾城倒沒覺的有什麼,但是嬤嬤卻因此憂心忡忡。
看向自家心大的姑娘,忍不住說道,“姑娘,這姑爺已是兩三月沒有訊息了,姑娘就不擔心嗎?”
彼時宋傾城正整理手頭上的賬目,頭也沒抬的問道,“擔心什麼?”
見沒有聽明白她話中意思的宋傾城,不由得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