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殺了這麼多年的人，偷東西，真沒試過。”
“路上倒是砸開過兩輛，開不走。”
面對瘸子的嘲諷，趙胖子倒是表現的極為坦率，笑眯眯說道。
說話間，兩人略顯狼狽的跳坐在馬車上。
雖然從始至終都沒有人過說過自己的遭遇，但可以想象到的是，皇城這邊，所派出來，負責攔截的人，至此已經全部覆滅。
“現在殺麼？”
瘸子抬起頭，慢悠悠伸出柺杖，指了指城牆上的顧家兄弟，那目光彷彿是在看兩具屍體，隨口問道。
蘇陽認真搖了搖頭：“馬車上座位不夠用了，而且路上會臭，下次開冷凍車來。”
“嗯。”
瘸子輕輕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完全沒有覺得，自己一言定皇城少城主的生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彷彿只要他們想，就可以做到。
“你們...”
“真的認為，自己還能夠走麼？”
顧長空看了看城外的方向，臉上突然浮現出肆意的笑容，略顯猙獰的盯著蘇陽：“開城門！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這些傢伙，能不能走出我們皇城！！！”
伴隨著吼聲，明顯可以看見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寫滿瘋狂。
城門緩緩開啟一道縫隙，這縫隙漸漸擴大，最終徹底開啟。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皇城軍，鴉雀無聲站在野外，一言不，注視著城門方向。或者說是城門口的那輛馬車。
“瘋子，再給他們瘋一個！”
瘸子拄著柺杖，老神在在的坐在馬車上，看著遠處那壯觀的場面，淡淡說道。
蘇陽臉上泛起一抹微笑：“大哥，他們有槍。”
“你還怕槍？”
瘸子訝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蘇陽再次問道。
“那是十多萬支槍。”
“還有迫擊炮。”
“手榴彈。”
“坦克。”
“我雖然瘋，但還沒有瘋到這種局面下，還敢衝上去的程度。”
蘇陽有些慵懶的靠在馬車上，嘴裡還叼著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摘的野草。
“那我們怎麼辦？”
趙胖子嘆息一聲，略顯無奈。
瘸子依舊拄著自己那根柺杖，淡淡開口：“死。”
“是啊...”
“莫非你們覺得，咱們能從這陣仗中活下來？”
“城裡他們或許還有顧忌，不敢使用熱武器。”
“但城外，就隨意了。”
“如果按照目前的節奏，展一年，兩年，熱武器或許就是一個笑話。”
“但現在，這玩意，比什麼‘器’都好用。”
安老頭兒面帶微笑，有些沙啞著嗓子說道。
“這麼突然？”
“還以為活下來了。”
“算了，死就死吧。”
“把這兩個傢伙頂前面，當盾牌用用，咱們衝進人群裡，說不準還有機會再殺幾個。”
面對突然降臨的死亡，黑街眾人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反而僅僅一瞬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死亡在他們眼中，就彷彿吃飯喝水一樣。
人總是要吃飯的，人也總是要死的。
他們對其他人的命心懷漠然，對自己的命，同樣不算太過於珍惜。
說話間，武千秋的目光已經落在柳乘風，耿胖子身上了。
兩人身體莫名一僵。
雖然知道這些人說的，是當下最優解，也是殺傷力最強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