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神君,長髮束玉冠,白衣似雪,卻在原地伸著手臂,一上一下地撲騰,袖袍甩來甩去,同街頭雜耍的賣笑藝人似的。
因為太熱,額頭不時有細汗滑落,睫毛沾染著水汽,連臉頰都熱得浮現一層紅暈,襯得“孔翊”那張俊臉莫名的有點……
色氣。
閻肆原想開口訓斥,卻看得愣了神,反而有點口乾舌燥的。
閻肆移開視線,趕緊移除腦海裡奇怪的念頭。
一旁,溫慕試了好一會,也飛不起來,反而把自己折騰得更累。
他本體可是隻鳥啊,怎麼連御風術都用不出來呢!
那些複雜的、牛逼的、高階的傳承術法,和解數學方程式似的,一步都不能錯,他用不對就算了。
可這御風術,是最基礎的術法啊。
當初為了逃得快、不被閻肆捉到,他可是在鬼谷勤學苦練,練得那是一個爐火純青,說是“四界第一小飛俠”也不為過。
真的見鬼了!
溫慕讓腳落地,狐疑地瞥了眼閻肆,“難道是因為少了根本命翎羽,所以才飛不起來?都怪他問我要……”
他本是在心裡說的,沒想到直接說出了口。
閻肆:“……”
閻肆冷呵了一聲,“你想把翎羽要回去?”
“不想不想。”
溫慕光是聽閻肆說話的音調,就知道他生氣了,他瞥著那張冰塊酷臉,連忙搖頭。
“我只是奇怪,怎麼飛不起來。”
閻肆向前邁了一步,身體飄起,眨眼間就到了半空中,他微垂著眼,從半空中俯視著溫慕。
衣衫隨風飄動,要多瀟灑,有多瀟灑的樣子。
彷彿在說:只有笨鳥才不會飛。
溫慕仰起臉看,感覺閻肆絕對是故意秀給他看的。
可是他又沒辦法飛起來,去捶他帥臉。
溫慕默默又試了下起飛,結果依舊是原地飄起,離地不過半尺。
閻肆開口提醒道:“孔翊,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話嗎?”
“記得!”溫慕立馬道:“你問我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不是這句。”
“那是哪句……”
溫慕抬手又擦了下額頭的汗,不明白閻肆到底在暗示什麼,“我只顧著看沙畫,可能漏聽了。”
他喊道:“哥!你直說啊,別拐彎抹角的,我快被熱化了!”
閻肆聞聲,愣了下,腦子裡只剩下了那句“哥”,心裡突然有股說不清的情緒。
比他拿鐮刀砍人時都要暢快。
“閻肆,你說話啊!”
閻肆回過神,慢慢地浮到溫慕的身前,冷冷道:
“我一開始就告訴過你,這裡是古神殞落之地,即便是神君也要受其法則約束,像平時一樣施展術法,當然不行。”